顧念略過胡玉梅的表情,看了看她擺在腹前顫抖的手,轉而視線又移到黃聰的身上,再次發問:“這是你和黃大偉的兒子吧?”
當年事情發生的時候,黃聰年紀還,直到現在他也不知道。
更不知道顧念的身份意味著什麼。
現在聽到顧念的話,少年鼻青臉腫地皺眉,“你怎麼知道我爸的名字?”
這話一出來,客廳一瞬的安靜。
顧念摩挲著下巴,平靜地望向胡玉梅,運籌帷幄:“這算是…承認了?”
胡玉梅在聽到黃聰出這一句話的時候,心裏就猛然一下咯噔。
她自知當年的事情可能瞞不住,但還想再掙紮一下。
於是她目光不善地瞪向顧念,“你,你來我家到底想做什麼?”
胡玉梅突如其來的強勢,顧念不以為然,她依舊是那副輕鬆的模樣,還笑問:“我都自報身份了,你覺得我是來做什麼?”
“陪你玩?”顧念邪笑補充。
眼裏的溫度卻是急轉直下。
而就在顧念這種笑吟吟猶如紙老虎的麵容下,胡玉梅節節敗退,剛才突然的強硬霎那間消散不見。
她是明白自己躲不過去了。
脊柱又彎了下去。
黃聰見母親被外人這般欺負,當即就想衝上去教訓顧念,可又礙於她身後站著的高大男人。
他在腦子裏幻想算計過了一遍,怎麼算計,就憑那男饒高度和氣勢,他就覺得自己在那男人麵前毫無縛雞之力。
黃聰不知道的是,那男人麵前的女人會是同樣危險的存在,甚至更狠。
俗話都,女人狠起來,比男人還狠。
黃聰要是敢對紀司霆動手,顧念估計就是第一個衝上去接手的那個。
不將他卸掉一根骨頭,她就不是那個M洲人人畏懼的G了。
好在,黃聰還是頭腦冷靜的。
知道自己沒有勝算後,並沒有衝動上去。
他凝望這兩人,語氣倒是挺衝:“你們兩個在這裝什麼鬼神,沒看到我媽不歡迎你們嗎?再不滾,我就對你們不客氣了。”
黃聰混是混零,但對他媽倒是挺護犢子的。
可惜,顧念也沒有半分被感動到的。
她問他:“你打算怎麼跟我個不客氣?”
“你們再不走,我就…我就……”黃聰本來就沒想對顧念怎樣,打都打不過,但話都出來了,氣勢也要在,所以剛才就自然而然地接下去了。但他話到一半,才發現自己接不下去了。
他是怎麼對顧念不客氣?這他自己也沒想明白。
放狠話的時候忽然卡殼,後麵再怎麼裝逼裝腔,都顯得裝。而氣勢也是一下子就垮掉。
黃聰的話,對顧念自然造不成半點心理上的危害。
她隻是隨意看了眼黃聰,念在他年紀尚,對當年事情一無所知的份上,她也沒打算怎麼樣。
顧念將這話明明白白地告訴了胡玉梅。
言下之意,胡玉梅現在不肯實話,她就保不準不會對她的兒子動手了。
胡玉梅的命根子就是黃聰,現下被人用兒子威脅著,當即一咬牙,將當年的事情都了出來。
十年前的某一,黃大偉突然提前收工回家。
他患有心髒病,連駕照都不能考,平時在工地也隻能做做搬運貨物的事情,而那,黃大偉卻忽然開著一輛車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