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擔心顧念會輸?”賀秦鈞似笑非笑地看了眼翟天縱。
他眼尾一個餘光掃到紀司霆身上,瞥見那人漆黑的瞳眸中釀著幾分緊張。
可是他整個人的姿勢,又是極為放鬆的。
翟天縱沒看紀司霆,雙眼目不轉睛地盯著台上兩人的一舉一動,嘴裏念叨:“不是我擔心不擔心,顧念也說了,她好久沒練,整個人的肌肉還有反應都慢了不少,可程川不一樣,他一直在基地訓練。”
“何況……”翟天縱麵上爬滿擔憂,“程川就是個武癡,他下手沒有輕重之分,我就怕顧念……”
“我相信她。”
話未說完,耳畔邊傳來了鏗鏘有力的四個字。
翟天縱聞聲望去,就見坐在正中央的紀司霆雙眼目不轉睛地凝著台上兩人的過招。
他右手搭在一邊的茶幾上,指腹一輕一重地敲擊著木桌,發出了高低不同的幾聲沉悶聲。
時而密集,時而舒緩。
足以見得,紀司霆麵上不顯,但心裏也有幾分緊張。
正當他望著紀司霆時,台下傳來幾聲喝彩。
翟天縱連忙轉頭往擂台上看去。
就見原本激烈打鬥的兩人,現在各占擂台的一方。
顧念臉上的玩味不減,可一雙瑩潤水眸裏的認真也在增加,而程川至始至終都是那一張木頭臉,望著對麵與他幾近平手的顧念,他眼中多了幾分對武學的癡迷,還有微不可見的敬佩。
很少有女人,能與他周旋個幾十招,而後兩人卻還是平手,誰也沒有討好。
隱隱的,程川察覺到對麵的女人……似乎還有餘力。
他不確定這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但他還是喊了一句:“煩請顧小姐用盡全力,程某想與顧小姐來一次真正的比試。”
話落,底下的眾人皆是一驚。
什麼?
台上那個女人到現在也還沒有用盡全力?
那她,到底是什麼樣的恐怖實力啊!
與台下人表情不同的,是主席台上的四人。
翟天縱的表情永遠都是最明顯的。
聽到程川的那句有些邀請意味的話,翟天縱眼睛一亮。同時臉上也掛上了一分錯愕,他扭頭望向紀司霆。
隻見,那男人現在正一臉愜意和放鬆,全然沒有剛才那般隱藏的緊張。連敲擊木桌的手都停了下來,改為摩挲下巴。眼裏亮著星星。
翟天縱:“顧念還沒有用盡全力?”
在場,沒有一個人回答他。
翟天縱的問題是問向紀司霆的,所以另外兩人不說話是正常的。
紀司霆不說話,翟天縱以為他是不想回答,於是又問了一遍。
稍後,他見紀司霆搖了搖頭。
目光對準擂台,但話是對翟天縱說的。
紀司霆:“我不知道。”
他確實不知道。
他最近沒跟顧念交過手,不知道她現在的實力是退到了那一步。
今天一來,就讓翟天縱上去和她比試了一番。
不過,從顧念那一腳來看,能踢動翟天縱這個成年高壯的男人,還一腳踢出十米開外,這也足以見得她的身手也不是退步特別大。
現下看她還能與程川周旋,還是這麼一臉輕鬆的表情,紀司霆對這場比試,就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