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司霆進來就見顧念一臉苦惱。
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見顧念這種表情了。
而是最近看到得最頻繁。
紀司霆坐到床沿邊，沉吟思索了一番後，問：“是覺得她們母女兩的說辭有衝突？”
顧念煩心也是為這些煩心，紀司霆隻需要稍加思考一下，心裏便明了了。
“嗯。”顧念應了一聲，說：“事情是吳麗蓉做的，但顯然顧依諾比她知道得更多。”
停頓了會，顧念腦海中隱隱生出一種猜測，“你說，有沒有可能，當初和黑衣人聯係的是顧依諾？”
雖然那時顧依諾跟她一樣，隻有十三歲，但顯然，顧依諾的心智遠遠比同齡人成熟，心思也深沉得很。
甚至，比吳麗蓉心思更深也說不定。
而且，吳麗蓉和顧依諾兩人在一起，吳麗蓉給人更多的是表麵的狠毒，而顧依諾，是真正的心思陰狠。
對於顧念的這種猜測，紀司霆也不知是否正確。
他沒有立即否定，三秒後，點頭，“這也不無可能。”
之前他派紀風調查過，發現顧依諾在進監獄的當晚，好像心智就出現了問題，時而說些糊塗話，又時而清醒。
絕大多數，她的目光是令人畏懼的。
獄警防止她傷人，特地將她安排在了一個人居住的監房。
那間監房有些特殊，四麵牆壁，沒有陽光照射，終年陰暗潮濕，還隱隱低誘幾分黴味。
可能……在那種環境下，顧依諾的病情加劇，也引得她說出了更多深藏在心底的話。
紀司霆想了想，說：“我讓紀風將顧依諾監獄裏的監控明調出來，整理一下，到時候我們一起看看？”
顧念歎了口氣，目前似乎也隻能這樣了。
她點頭說好。
“嗯。”紀司霆淡淡應聲，抬手覆蓋在顧念手背上，輕拍了拍，示意她寬心，他會處理。
顧念嘴角回了個淡笑，表示自己沒那麼焦慮，她說：“先去洗漱吧。”
紀司霆聞言走進去。
出來後，就見顧念靠在床頭，雙腿上擺放著一台黑色電腦，神情嚴肅，雙手在鍵盤上飛快地舞動。
紀司霆走到床的另一邊，掀開被子，湊近她看了電腦一眼。
發現，顧念好像不是在查沈離蘊的事情。
這界麵，很像是一個黑客的網站……
紀司霆敏銳地察覺到顧念此刻的心情不是很好，他沒有出聲，而是在一旁靜靜地觀察。
約莫兩三分鍾後，他意識到有人開始攻擊顧念的電腦。
顧念眉心的皺褶越來越緊。
紀司霆這時才出聲：“需要幫忙嗎？”
早在顧念透漏身份後的不久，紀司霆的馬甲便掉光了。
當初能和她周旋這麼久的人，電腦技術自然不會差到哪裏去。
在紀司霆出聲的下一秒，顧念便無聲地點了個頭。
——需要。
見狀，紀司霆也不拖遝。
翻身下床，從顧念的桌台上搬來了一本他平時用的筆記本。
翻開蓋子，攝像頭對準他的眼眸，電腦便迅速開啟。
幾乎不用一秒的時間。
好似從來沒有關機過，隻是暫時地睡眠。
電腦屏幕在主界麵，紀司霆雙手覆蓋在鍵盤上，同顧念一樣，十指飛快地敲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