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生現在就出現了一人。
沈菲然即使心裏不悅,但也還要維持表麵上的和諧。
她是主人家,也是沈家最出眾的千金,儀表容態上都要做到大度。
現在,沈菲然望著顧念的笑,也是達到了最完美的弧度。
然而,即便她這麼笑望著顧念,顧念也沒有給她一個眼神。
隻見顧念輕笑出聲,聚了聚手中不知何時由香檳換成紅酒的酒杯,朝紀司霆舉了舉,問:“先生,方便喝一杯?”
與其說顧念是在詢問紀司霆喝不喝,不如說她是在看紀司霆喝不喝。
顧念說完,就握著酒杯往自己的紅唇邊送去。
直直喝了一口。
眼尾撩人地盯著紀司霆,那張揚上翹的黑色眼線,因為她的一眉一舉,更是為她的麵龐添了無限的媚意。
顧念都喝了,紀司霆自然不能不給麵子。
他嘴角漾著微微笑意,也舉起手中原本做擺設的杯子,往嘴裏送去。
一口氣,他喝光了杯中的酒紅色液體。
喝完,還將酒杯朝顧念舉了舉。
挑眉,似乎在說:看,我喝光了。
兩人簡單的一來一往,直接打斷了沈菲然剛才和紀司霆的話題。
其實剛才沈菲然的話題也還沒開始,她過來也不過是想讓紀司霆給她個麵子,先喝杯酒。
然後再切入正題。
隻是她沒想到,紀司霆這人這麼難搞。隻是想先敬個酒再切入話題,就在敬酒這方麵卡殼了。
不管她怎麼說,紀司霆都是一副“不好意思我今晚不太舒服你請便”的樣子。
沒想,顧念一來,紀司霆話不多說,直接將杯中的酒喝光了。
這麼鮮明的對比,不是擺明了不給她沈菲然麵子麼?
沈菲然頓時臉就黑了下去。
但她沒急著轉身走人。
還是笑盈盈地望著紀司霆。鑒於之前顧念無視她的態度,她也沒看顧念。沈菲然舉著杯子,說:“我還以為紀先生不能喝酒,剛才我敬酒,紀先生怎麼都不願意喝酒呢!沒想到,現在來了一位女士,紀先生就喝了。”
沈菲然大度地笑著,“紀先生,現在Z國網絡可流傳著一句話啊。”
說到這的時候,沈菲然還特意停頓了下來。
但見紀司霆絲毫沒有好奇是什麼話時,沈菲然又隻能自顧自地將話圓上。
——“做人可不能雙標。”
“嗬。”這時,一直不言的紀司霆輕笑出了聲。
沈菲然好不容易得到了紀司霆的一點反應,立即問他:“紀先生笑什麼?”
“沈小姐是不是沒怎麼衝Z國的網?”紀司霆似笑非笑地望著沈菲然。
沈菲然:“?”
她沒懂紀司霆的意思。
紀司霆:“沈小姐,雙標是看人的,對待自家媳婦和外人,自然是要雙標。”
“不然……”紀司霆瞅了顧念一眼,繼續說道:“回家是要受罰的。”
說罷,紀司霆沒再看沈菲然的表情,摟住顧念的腰直接往一邊走去。
身後,沈菲然盯著兩人突然緊貼而遠走的身軀。
細細回味著紀司霆的那句話,沈菲然表情逐漸陰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