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現在就自己一個人麼?那平日裏吃喝拉撒睡怎麼辦?我眼瞅著你自己也不太行啊!”
話的是楊喜成,餘嶽輝和方文斌從始至終都沒有太多言語,他們和李憶年隻是在網上稍微眼熟而已,貿然插嘴可能不太禮貌。
楊喜成就沒這個顧忌了,在場的就數他倆關係最近,所以起話來也是直溜溜的。
“是啊!自從我查出病後,沒多久那個家就散了”到家散聊時候,李憶年的眼神有些迷離,喃喃著:
“過後我便獨自回了老家,剛開始兩個月還好點,什麼事情都還能自己動手解決。到了最近就不太行了,不怎麼吃得下飯,沒力氣,加上病痛就更加難熬了。
無奈之下隻能請人來幫忙,剛開始請了個鄰近的老婆子,因為不適應又跑了。
請人也有請饒難處,每個人都有她自己的家,怎麼會有辦法全心全意地照顧著你呢?
不得已,自己又苦熬了些時日,直到有一,我在那朝下看的時候”
完,指著不遠處的窗台,那裏,一盆紫羅蘭正盡情地綻放著。
“我看見了富國叔在幫我清理門前的樹枝,那時我就想或許他可以照顧我。他是個守村人,有點憨卻不是傻,很多事他都會做也願意去做。
經過一番商量之後,他就留了下來,到目前為止,我還未曾發現自己對他有什麼不滿意的。
前兩,我都暗自決定了,等到最後的時刻,就把自己所有的東西都留給他,托他照顧自己的老父,我相信他也能做得到的!”
“這樣的人確實值得信任,我村裏也有一個這樣的人”張風吟很認同他的想法,至少他沒見過這種人出現偷奸耍滑的情況。
“我老家也有一個!”
“我也是!”
隻有方文斌表示沒有見過:“我從國外長大的,回來後很少回村裏,所以沒見過你們的這種人。”
“那你怎麼會想著回來?為什麼不嚐試著去治療一下?”
這是除了張風吟,其他三人最好奇的事,哦!是四人,在他們看不見的地方,顏佩琪正站在樓梯口出默默地聽著。
“心死了!也就沒有勇氣去麵對病魔了!”
李憶年的聲音有點空洞,眼神也有些迷離,楞楞地望著窗台上的紫羅蘭:
“人生本多難,哪裏有那麼多的同甘共苦啊!我與她,本是那青梅竹馬兩無猜,經曆了兒時的清純、少年的懵懂,青春的熱血,卻未曾逃過成年的現實!
真真是,郎騎竹馬來,卿駕寶馬歸……”
不知何時,窗外下起了淅瀝淅瀝的雨,顏佩琪出神地看著灶台上,水晶般的米粒在砂鍋裏翻滾著,陣陣白霧繚繞,把她的心緒拉得很遠很遠:
“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
等到樓上李憶年的話音停頓了許久,她才回過神來,趕緊關閉灶火後用廚內的瓷碗,盛了滿滿的一碗送上樓去。
心翼翼地把碗放在了李憶年的手中,相視一笑後就返回了廚房,她覺得自己似乎不該待在那個地方,太壓抑了!
李憶年把碗捧在鼻下,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好香啊!大概多久沒有這樣想吃東西的衝動了?好久了吧!
輕輕地舀了一勺送入口中,沒有金鑼紅鼓,也沒有人兒跳舞,不符合張風吟那家夥的仙家之物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