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風吟無語地站在懟懟身後,看著它一個接著一個地認兒子,其他幾個人還真讓它唬得一愣一愣的。
直到顏佩琪出場時,她的回話才有那麼一絲不同:
“寶寶乖,阿姨帶你去吃好吃的。”
“好的小姐姐。”
在一群人驚掉下巴的眼神裏,懟懟慢悠悠地遊向顏佩琪。
行進的過程中,漸漸地變成原來米許長的模樣,尾巴一蹦就跳到她的肩膀上,隨後像條圍巾般披在她的脖子上。
眾人就這麼看著顏佩琪,看她像擼貓狗似的,敷衍地摸摸懟懟的身子,再撓撓它的下巴,就準備帶著它離去。
“臥槽,是她厲害還是它太沒下限?”
楊喜成方才強製性控製自己,忽略掉懟懟那操蛋的自我介紹,忍著怒火說了下自己的名字,雖然沒有直接認爸爸,但便宜還是實打實地讓它給占了。
畢竟他沒應答,可是也沒拒絕啊!
結果就這麼會兒時間,卻發現這貌似大佬的巨蛇,隻是個有奶便是娘的操蛋貨色,心裏的不平衡感和不適感可想而知。
所以見它被顏佩琪輕易地拐走時,便低聲地質疑著。
誰知道,關於這個問題,知根知底的張風吟剛想回答,那邊盤在顏佩琪脖子上,跟大爺似的懟懟,卻搶先開口了。
隻見它揚起蛇頭,帶著點不屑對著楊喜成:
“喂,那誰,幫我把這棵樹種一下,以後我需要在它身邊睡覺。”
“我能打死它嗎?”
沒等到張風吟答案,楊喜成便聽到懟懟這沒頭沒尾的一句話。
等他回過頭的時候,發現它竟然是對著自己說的,而它口中的那個誰自然也是指的自己,頓時火冒三丈,氣得差點失去理智。
也不去衡量實力差距,周身火焰一動就想打死它,直到看見張風吟那是笑非笑的表情,才強忍著衝動,沒好氣地回道:
“如果我沒看錯這是梧桐樹吧?你一條冷冰冰的蛇住在火樹上,合適嗎?”
張風吟拍拍他的肩膀,插了句嘴:
“啊成,不允許你揍它,是因為這癟犢子連一階都不是,怕你失手一拳打死它。
至於說話,有啥想說的大點聲不用怕,自信點!”
“哦!咳咳...”
楊喜成清了清喉嚨底,然後按照他當時訓學徒的口氣,突然大聲咆哮:
“你怎麼跟老子們說話的?你他媽一條蛇,不是鳳凰,學人家棲什麼梧桐?那隻想吃天鵝的癩蛤蟆,都沒你不要臉,自己什麼地位心裏沒數嗎?說,樹哪來的?”
突然的大吼,絲毫沒有動搖到懟懟的情緒,它依舊慢悠悠地模樣,隻不過沒有回答楊喜成的問題,而是說起另外一個故事:
“很久很久以前,無盡虛空之中有一隻萬界火鳳。
它從初生伊始,便獨自一人,不對,一鳳,也不對,一鳥,獨自一鳥過活。它的一生就是戰鬥,與天爭同地鬥,和諸天萬界的生靈打架鬥毆。
可不管如何戰鬥,哪怕重傷垂死,它依舊孤單地棲息在一棵梧桐樹上。
這棵梧桐,在它破殼而出的那天,剛好冒出嫩綠的新芽,和它一同迎接生命的明光。
所以它倆就這麼相互依靠、相互扶持,雖然無法溝通,但確確實實算得上是好麗友好基友。
直到有一天,這隻活了幾萬年的火鳳,在一次重傷涅盤失敗後,化為無盡的烈焰回歸天地之間。
這些烈焰雖然大多數消散,但還是有少部分落在梧桐樹上,默默地守護著沒有自保能力的它,所以那棵梧桐,至今還活在不可知之地。
而我這樹,便是與那梧桐同一……
同一品種。”
懟懟用低沉的聲音述說著,雖然期間不斷插科打諢,但在場的人,還是仿佛看見了那頭橫跨星係,焚燒諸天的絕世火鳳凰。
以及它身下,紮根虛空縱橫百域,陪著它度過無盡歲月的神樹梧桐。
正當所有人都沉迷在它扣人心弦的遠古事跡時,隻有張風吟感到些許的不對勁。
對於懟懟有些巨大來曆他並不反對,這點從一號的反應就可以看出,所以它知道些不為人知的秘密,也是合情合理。
隻是讓他感到奇怪的事,這大荒遺巳雖然口無遮攔,但認真思考後就能發現,它所說的這些其實都是屁話罷了。
對於真正重要的東西,它還真算得上守口如瓶。
那這會兒為什麼,會無緣無故地就說起這些傳說中的事,這與它的性格有點兒不符。
張風吟有些不明其中蹊蹺,便嚐試著一問:
“那是什麼梧桐?”
懟懟無所謂地說:“很普通的那種,跟外麵公園裏生長的沒什麼區別。”
“那跟所謂的萬界火鳳有什麼關係?”
看它這個樣子,張風吟眼角突然有點抽搐,他有種感覺,答案會有點出乎他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