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陌抬頭注視她，小臉緊繃，“大哥哥，很重要？”
明妍沒有絲毫遲疑點頭，“很重要。”
那人教她識字，教她成長。
給她溫暖，每次在她難過的時候給予安慰。
“阿妍，我難受。”明陌唇色淡淡，眸海沉沉，藏著許多情緒。
“哪裏不舒服？”她擔心問道。
“我不知道。”明陌搖頭，表情無措可憐，緊緊握住她的手。
“你手好冰。”明妍小眉頭一皺，反握他的手，捧在手心呼出熱氣。
明陌睫毛輕顫，原本冰涼的小手被她一暖，漸漸有了溫度。
這股暖意直暖到心窩裏。
讓他想永遠抓住。
阿妍啊。
眼前的女孩，牽引他所有的情緒波動。
“阿妍啊。”他喚。
“嗯。”
明陌緩緩說道：“不喜歡，大哥哥。”
“為什麼？”她好奇。
明陌沉默了會，思考該怎麼訴說，幾十秒後道：“阿妍提了他兩次，每次的表情都讓我不舒服。”
“我提他的時候，是什麼表情？”
他沒答，重複表達對那人的討厭，“不喜歡，大哥哥。”
明妍換個話題，拿出兜裏放的糖，剝開喂到他嘴裏，指了指他的眼睛，“陌陌，要開心。”
舌尖的甜味在口腔彌漫，明陌碰了碰她的鼻子，“阿妍，要笑。”
“好。”
她回以一個笑容。
——
從那天後，明爺爺不再強求明陌出去，決定每天在家教他識字，教他最基本的知識道理。
畢竟他都八歲了，該到認字的時候。
他特意托關係，從別人家要來了幾本小學一年級的課本。
“陌陌，妍妍，快過來。”明爺爺招呼院子裏玩的兩個小朋友。
等他們過來，指揮兩人坐在小凳子上，拿高點的長凳當桌子，將課本放在他們麵前。
反正教陌陌也是教，不如讓妍妍現在也跟著學學。
明妍麵部表情僵硬，偷偷看向旁邊的人，悄悄伸手抓住他。
明陌立刻回視她。
一個粗糙的手掌擋住兩人的深情對望，明爺爺微笑道：“看書，再看，就罰你們兩個不準坐一起！”
明妍默默低頭看書，手指小心翼翼在明陌手裏寫了幾個字。
寫完後，有點擔心對方認不出。
剛閃過這個念頭。
她的手心傳來酥酥麻麻的比劃動作。
隻有一個字。
好。
她寫的是：不準告訴爺爺我識字。
很長的一段話。
在手心比劃，不能親眼看見，全憑感覺猜，正常人很難全部猜到，更別說陌陌的年齡還這麼小。
他真的猜到了嗎？
她忽的不確定起來，不知道這個好字是不是答應她的話。
接下來讓她鬆了一口氣，明爺爺教字的半個小時裏。
明陌表現的完全像個剛識字的孩子，連第一次在她麵前寫得一手那麼漂亮的字，都故意寫得歪歪扭扭。
鬆口氣後，她覺得有哪裏不對勁，望著明陌那張精致漂亮的臉蛋。
她終於知道哪裏不對勁了。
陌陌好像不是一般的聰明。
知道……
明妍想了想，猛的脫口而出，“偽裝。”。
沒錯，就是偽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