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決厭惡的用腳踢開那倒在床前壯漢的屍體,走到床前,看著桐笙僅僅隻是衣服被撕破了些,這才安下了心來,還好他沒來遲。

端木決沒有告訴黑瞳的是,每次見到桐笙,他總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不然,那日在冰城中,他也不會救下她,他端木決,從來都不是會見義勇為之人。

就像是為了確定什麼般,端木決一下上前,拿起了桐笙的左腳,那腳心裏,赫然一個紅色圓形胎記。

“小魚兒,告訴你一個我的秘密哦,我的這隻腳有個紅色的胎記,你看,是不是很好看。”端木決的腦中再次響起那個軟萌小女娃的聲音。

端木決如遭雷擊一般,一下子向後退了兩步,整個心一下子又驚又喜,小九兒,她竟然真的是小九兒,他找了她這麼多年,竟然到現在才認出是她。

端木決看著桐笙的臉,麵色越來越寒,蕭然在十二年前將她帶回家究竟對她做了什麼,竟讓她的臉毀成這樣,可恨他早就知曉蕭然家養著這麼一號人,卻偏偏沒有想到竟會是她。

端木決盯著因深中迷藥而昏死過去的桐笙,內心是天人交戰,糾結萬分。

契約她,現在是最好的機會,而這,不正是他這麼多年夢寐以求的嗎?可是看著這樣的桐笙,曾經的一切曆曆在目,曾經那個暖化他心的小女孩,曾經那個帶給自己無盡歡笑的小狐狸,曾經他唯一交出真心許下承諾的小女孩,這一刻,他將要契約她時,心中盡是如此的不忍。

端木決手中的迷幻劑,被他緊緊的握在手中,青筋暴起,黑瞳不知何時已站在了他的身後。

“決,你忘了你的父親是怎麼死的嗎?”黑瞳在他身後提醒著,催促著他快點動手。

可是端木決的心中,卻在不停地回蕩著那日皇甫澈告訴他的真相,他心中問著自己,為了一個利用自己對自己有所圖的養父而毀了那個曾經帶給自己無數溫暖的女孩,這樣值得嗎,這筆賬就真的劃算嗎?

依桐笙的性子,是絕不會與他精神契約的,但是依靠迷幻劑,就隻能訂立血契,而一旦血契,則非死不得解除契約,端木決問自己,將她一輩子禁錮在囚籠中,他真的忍心嗎?

想明白之後,端木決心中一陣輕鬆,手中的迷幻劑也被他收入了儲物戒指中,默默的為桐笙改好被子,麵對著黑瞳一臉的不解,端木決什麼也沒說,隻讓他把這床前的兩具屍體給處理幹淨,而他自己,則坐在她的床前,一直就這麼守著她。

黑瞳無奈,隻得退出房間,關好房門,反正他不能做這決斷人。

桐笙醒來時便看見端木決正一臉微笑的盯著自己,看得她心底直發毛。

“早,小九兒!”看見桐笙醒來,端木決再次明媚一笑。

“小九兒?你說叫我嗎?”對於端木決奇怪的稱呼,桐笙一下子竟忘了追究為何端木決會在自己房間。

“是啊,你是小九兒,我是小魚兒,可以想起來嗎?”端木決也不急,哪怕她忘了,他也會幫她想起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