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隻九尾狐,從出生就是,而我一出生,見到的第一個人,是一個高大俊美的男人,我稱他為主人。
主人很少笑,對所有人都很冷淡,卻唯獨對我總是一臉微笑,讓我覺得那就是冬日的暖陽。
我很多時候,都待在一個幽閉的空間睡覺,後來我才知道,這裏是契約獸空間,而我,得不到主人的召喚,便無法出去。
而每次主人召喚我出去的時候,都是我最開心的時候,這種幸福的日子持續了一年。
一天,我又被主人召喚了出來,而這一次,與以往任何一次召喚都不一樣。
我與主人站在擂台上,對麵是一個妖豔的女人與一隻高大的雪虎。
主人說,嵐,打敗那隻雪虎,殺了它!
主人說這話的時候麵容扭曲,神色猙獰,讓我不由得從心裏生出害怕。
但主人說得話,我不敢不聽,也必須聽,雖然在這之前,我從未戰鬥過,主人也從未教過我。
而那雪虎的眼神銳利,身上的疤痕無不在告訴著我他的善戰。
我的心中開始有些害怕,但看見主人那冰冷嗜血的眼神,我暗暗吞了吞口水,看來今天無論如何都要一戰了。
最後當雪虎向我撲來時,我終究沒有戰勝心中的恐懼,我敗了,還受了傷,我以為主人會為我上藥。
然而沒有,他用那種想要殺人的目光盯了我一陣之後,從嘴裏蹦出廢物兩個字,然後令侍衛將我帶走了。
侍衛走在大街上,聽到街上的人群都在議論著,皇甫澈的九尾狐竟然敗給了紅姬的雪虎,那隻九尾狐可真是沒用啊,丟進了我千澤國皇帝的臉……
我開始自責了起來,如果不是我的怯場,主人恐怕就不會失敗,就不會被這大街上的百姓給議論紛紛了,可是這個世界沒有如果。
侍衛將我帶到了一座山崖上,我的眼睛充滿了驚恐,一種不好的預感在我心中升起,我開始拚命的掙紮,卻依然沒有掙脫侍衛的手。
最終,我被侍衛扔下了這萬丈懸崖,一刻眼淚從我的眼角流下,原來主人那個眼神代表的是舍棄。
既要舍棄,又何必當初選擇契約,皇甫澈,我不恨你,我隻是失望,對我自己的失望,作為一隻契約獸,我竟妄想能得到主人的真心。
當我再次醒來是,一個比皇甫澈還要好看的男人正坐在我的床前,為我紮著針。
他的身上散發著一種熟悉感,讓我本能的想要親近。
他每天早中晚的為我施針三次,早晚喝兩次很苦的藥,終於我能動,也能說話了。
原來他叫南夕,是九尾狐一族的大祭司,我們是同類。
南夕給我取了個名字,非嵐,他說,我是嵐,但不是從前的那個嵐,我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當我全好之後,南夕收我為徒,從此我叫他師父。
在烏諾山狐族我度過了一個快樂的童年,那些過往的事情也漸漸被我封印在了心底,輕易不會揭開。
師父很溫柔,很有耐心,他教會了我很多很多東西,我的心也漸漸開朗了起來。
雖然我不知道我的父親是誰,但我心中,父親的樣子也慢慢與師父重合,師父已然成為我心中最重要的人。
就這樣過了一千年,我由一隻懵懂無知的幼狐長成了一個能獨當一麵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