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醫院打來電話,說老太太非要出院。
        程然跟白槿兮又馬不停蹄的趕去了醫院。
        最近事比較多,自己都沒好好陪老媽,程然心裏是愧疚的。
        老媽說:“我病沒什麼大礙了,現在就是長傷口,在哪長都是長,就不占著茅坑不拉屎了。”
        話很糙,這或許是大多數農村人不拘小節的寫照,可她的道理很清楚,醫院床位這麼緊張,她是想把床空出來給更需要的人。
        “媽,傷口長不好,是會發炎的。”白槿兮說。
        聽到白槿兮叫自己媽,程然他老媽笑的嘴都合不攏了,程然也是微微有些觸動。
        老媽說:“不就是輸消炎液嗎,村裏也能輸液。”
        拗不過老媽的堅持,程然與白槿兮親自打車送老媽回了老家。
        回來的時候,坐在公交車上,白槿兮問:“為什麼不把媽接過來?跟咱們一起住也好啊。”
        程然歎了口氣:“媽說,悶。”
        白槿兮不懂。
        程然也不懂。
        這或許隻有上了年紀的老人才懂。
        家是根,莊稼是命,鄉下人離不開的是左鄰右舍。這是程然小時候,老媽常念叨的話,那時候她說,你長大了肯定是要去大城市闖蕩的,到時候記得常回來看看。
        當時程然說,我把您帶在身邊不就行了嗎?
        老媽講,我不去,離開三間大瓦房,渾身都得得病。
        “要不買輛車吧?”程然提議。
        白槿兮微微一怔,似是沒有聽清,問:“什麼?”
        程然連忙搖了搖頭:“沒什麼。”
        同一時間,在京城的一個喧囂的酒吧內。
        一名三十多歲的中分男坐在了吧台前,饒有興致的盯著正在調酒的調酒師。
        調酒師是一個身材高大魁梧的男人,即便是夏天卻穿著一件秋裝,顯得格外耀眼。
        “都說京城第一殺手最擅長的就是偽裝,可我看也不怎麼樣啊。”男人撇了撇嘴。
        調酒師剛剛調製出了一杯五顏六色的雞尾酒,麵無表情的把它遞給服務生,隨後拿起抹布在吧台前擦拭了一下。
        “有生意上門,我怕偽裝的太深,你們找不到。”他淡淡的說著,隨後遞給男人一杯啤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