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錦東把程然從白槿兮腿上拉開,又給白槿兮按了一下腳腕。
        很神奇,剛才還腫的老高,被程錦東一按,她的腳不像之前那麼疼了。
        隨後,程錦東把程然背在了身上。
        “你應該可以自己走了。”程錦東說:“試試看。”
        白槿兮小心翼翼的站起來,雖然走路還是有點疼,但確實可以吃上力了。
        背著程然,程錦東在前麵走,白槿兮就一瘸一拐的跟在後麵。
        不知為什麼,在他們身後,看著趴伏在父親後背上的程然,以及腰杆在此刻終於有些彎曲的程錦東,白槿兮內心一片祥和,對程錦東的恐懼,也隨之減弱了一些。
        “上次,把他背在背上,還是他三歲的時候。”程錦東似是在自言自語。
        “那時候,他還不情願,可能覺得在媽媽懷裏更舒服一些吧,每次我一背他,他就用小手抓我的頭發。”
        白槿兮心裏恨複雜。聽著程錦東講述以前的事,她也很疑惑。
        從話語中,她猜測到了程錦東的身份,可卻始終想不明白,程然應該隻是一個鄉下人啊,他老媽白槿兮也見過,很土很老的。
        程錦東說:“我知道這孩子心裏有怨氣,從三歲有了他弟弟開始……可男人嘛,心裏有點恨,成長的才像個人。”
        白槿兮什麼都不懂,也一句話也沒接。
        等他們走後,大象館的汙水池裏才探出一個腦袋。
        最開始被程然打下汙水池的那個棒球棍男渾身顫抖,臉色發白,眼睛裏充滿了深深的恐懼。
        他親眼看到自己四個同伴,被人輕描淡寫的打爆。
        從水池裏爬出來,撒腿就跑,可腿軟,跑出兩步就摔倒了,又爬起來跑,又摔倒,最後是連爬帶跑的逃離了這裏。
        ……
        ……
        程然醒過來的時候,是躺在一間病房裏,稍稍一動,身上就疼的跟散了架似的。
        白槿兮不知去了哪兒,程錦東站在窗戶旁,背對著他看著窗外。
        程然目光凝聚在這個男人身上,心裏無比複雜。
        似乎是感應到程然醒了,程錦東背對著他淡淡的說道:“這個兒媳婦很不錯。”
        程然吐出一口氣,疼的呲牙咧嘴,又躺了回去。
        “我還以為你責怪我,為了一個女人不要命是一件太蠢的行為呢。”
        程錦東轉過身來看向程然,搖頭道:“怎麼會?”
        “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還算什麼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