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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林到底是多年的老刑警了,有些時候直覺並不隻是空穴來風,最終他們在木屋裏找到奄奄一息的圖楠時,保護區的工作人員臉都綠了,立刻聯係了救護車過來,好在雖然看上去情況比較糟糕,還沒到有生命危險的地步。
收到消息之後,白琮和唐都第一時間趕到醫院,正碰上主治醫生在和彭林介紹情況:“病人這個情況比較特殊,她缺水的情況不至於昏迷這麼長時間,現在我們正在找她昏迷的原因。”
醫生離開之後,白琮問:“在哪裏找到的?”
“發現水晶棺附近的一個木屋裏,”彭林在走廊裏的椅子上坐下來,疲憊地捂住眼睛,“幸好沒有生命危險,否則我怎麼和她父母交代?鄒靖到現在還下落不明……”
“凶手一開始就沒想要他們的命,否則不會拖這麼長時間,”白琮冷靜地,“現在讓我們發現圖楠也不是對警方的挑釁,他們一定是意外發現了什麼,逼得對方不得不動手,圖楠之所以還昏迷不醒,恐怕也是對方不想讓她把看到的事情出來。”
唐懂了:“所以圖楠是凶手故意放回來的,那鄒靖會怎麼樣?”
彭林仰頭靠在椅背上:“雖然當時我們是在房間裏找到的手機,但我始終覺得他們是一起出的事,以鄒靖的性格,就算再木訥,也不可能讓圖楠單獨行動。”
“圖楠也不會放心讓鄒靖一個人行動,”唐,“就算鄒靖想甩掉她,以圖楠的本事,可能性也不大。”
來去,大家都覺得兩個人分開出事的可能性不大,但現在最關鍵的問題在於,一個還下落不明,一個雖然已經找回來,卻不明原因的陷入昏迷。
唐看著彭林身邊椅子上那個一直閃爍著的手機,聲:“頭兒,我覺得你要不然還是先接電話吧,要不然……”
要不然回頭全隊一起寫檢查,更何況這事兒躲也躲不掉。
彭林一句話都沒,他把手機拿起來扔給了白琮,白琮看也不看就又遞給了唐。
唐:“……”
這份檢查是誰都跑不了了,唐掛完電話之後一臉“感覺身體被掏空”的表情,他把手機遞還給彭林,:“圖楠的父母已經動身過來了,他們估計會要求轉院,杜局到時候人家有情緒也是正常的,讓你……讓咱們受著。”
圖楠是家裏的獨生女,從也是嬌生慣養的,但出來工作之後從來沒把她在生活裏那一麵帶進來,該她幹的活從來不比別人差,彭林知道她當時填報誌願的時候就和家裏起了衝突,後來畢業了來他們這兒工作,在她媽媽的調和下,和爸爸的關係也緩和了許多。
結果就弄出這麼一茬來。
彭林苦笑:“這下好了,圖楠醒了估計都恨不得想弄死我,她爸媽一直反對她幹這一校”
剩下兩個人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唐隻好:“那我先去車站等著吧,一會兒他們冉了也好照應一下,提前……在路上安慰安慰,讓他們知道事情沒這麼嚴重。”
他完用眼神示意白琮好好看著他們已經快崩潰的隊長,可惜白琮完全沒接收到這個信號,已經拉著彭林出去抽煙了。
嶽城初秋的傍晚,空氣中已經有了絲絲涼意,風吹在身上不會讓人覺得冷,但已經沒了盛夏的暑氣,路邊的龍蝦館外坐著的男人也都老老實實把上衣穿好了,偶爾有幾個學生抱著籃球跑過去,風中也不全是汗味兒了。
秧苗覺得這樣歲月靜好的日子好像已經很久很久沒有感受過了,這個時候如果白琮在自己身邊該多好啊。
原來還年少的時候,總會期待心愛的人能在這時候心有靈犀的出現,享受夢想照進現實的簡單快樂和滿足,但現在她已經不會讓自己有這樣的期待了,成年饒世界,要學會慢慢懂得把所有的希望寄托於自己身上,不要讓這樣的期待桎梏住別人,尤其是你愛的人。
白琮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在這時候趕回來,但秧苗在手機鈴聲響起的這一刻還是抑製不住地揚起了嘴角,她坐在區門口的秋千上用腳尖點地讓自己搖晃起來:“師兄是不是想我啦?”
電話那頭的白琮焦頭爛額,沒有閑工夫跟她聊,簡單粗暴地提醒她晚上會下雨,讓她早點回家,老實待著,順便把衣服收進來之後就掛斷羚話,秧苗甚至都來不及對著手機親昵地“啵”一口。
她把手機收起來,噘著嘴想:“等你回來非得讓你給我買一整個榴蓮賠罪不可!”
一個榴蓮還不夠,最好還加上幾個山竹,搭配起來吃才不上火,秧苗還沒想完,手機就又響起來了,笑意一下子又爬上了眼角眉梢:“我就知道你……”
然而話還沒完就被對方打斷:“你知道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