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年紀不大,話卻總帶著一股滄桑味兒,也不知道究竟經曆了一些什麼。
唐咳嗽了一聲:“你態度端正點!誰跟你扯這些有的沒的,問你話就老實交代!”
楚旗雖然與世隔絕這麼久,但該有的思考能力還是在,她也不生氣,平心靜氣地問:“你是刑警?可我犯了什麼罪?你為什麼要用對待凡饒語氣來問我話?我沒有義務回答你的任何問題,我的對不對?”
唐想來想去,發現好像她得還真有道理,“楚旗”這個人已經失蹤很多年了,因為一直沒找到屍體,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最後被宣告法律上死亡,不管她死了還是沒死,至少她不屬於罪犯,現在也沒證據表明她做了哪些犯法的事,確實不能把她當成罪犯一樣去審問。
楚佩替她倒了杯水,又拿零點心過來,知道她害怕陽光,還特意把窗簾拉上了,輕聲細語地問:“你這麼多年……一直生活在暗道裏嗎?”
“生活在那裏……也沒什麼不好,”楚旗問她,“你們是不是發現了一具男性骸骨?”
“你知道?”
楚旗從容地:“我知道,那是我的孿生弟弟。”
這就和他們之前調查的結果對上了,唐不明白:“你明明沒有死,為什麼要裝作自己失蹤了?”
“我沒有裝作自己失蹤了,我是被軟禁在了這裏,”楚旗沒有任何表情地,“但凡我有的選,早就被國外一對夫婦收養,出國學芭蕾舞去了。”
這件事倒是一直沒有人知道,楚佩問:“你當年已經有人願意收養了嗎?”
“那對夫婦中的妻子原來是芭蕾舞團的首席舞者,因為事業一直沒有要孩子,後來身體出了一些問題,不允許她再跳下去了,再加上年紀也到了,所以想要收養一個孩子,”楚旗告訴他們,“他們並不是一眼就看中了我,而是在孤兒院裏考察了很久,那時候那個妻子親自指導我們幾個被挑選出來的女孩跳舞,想要選擇一個最有賦的收養,帶回去繼續栽培。”
她:“他們最終選擇了我。”
唐和楚佩一起看向她坐在輪椅上的腿,不知道該什麼好。
“可你們也看見了,”楚旗苦笑著低頭看向自己的腿,無力地,“我被人從升旗台上推了下來,並且沒能受到及時救治,這輩子都沒辦法站起來了,更何況是跳舞。”
楚佩問:“那那對夫妻最後收養了誰?”
“沒有收養任何人,”楚旗,“他們見過最好的,絕不會願意將就。”
他們都沒見過楚旗的當年,首先沒有代入感,其次沒有辨別能力,也就沒有輕易評價。
“我時候有一次不心闖進去,當時也感覺有人推了我一把,”楚佩,“但是後來睡了一覺之後就什麼都記不得了,我當時見過你,對不對?”
楚旗輕笑一聲:“當年如果你沒見到我,可能最好的結果就會和我現在一樣,一輩子當個廢人了。”
“這座孤兒院裏有一雙隱形的手,你根本不知道它什麼時候會伸出來,會從什麼地方伸出來,會拉你一把,還是推你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