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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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堪的局麵還隻是個開始,像平氏這樣大的企業,稍微有點邊角料都能引起騷動,更何況是他們一直號稱富二代中真正擁有貴族氣質的太子爺,這消息一出在整個嶽城都引起了軒然大波。
秧吏是個商人,他做一切事都是從利益出發,但利益之外還是有人情在的,在譚昕蕊表達出明確不滿,不希望秧苗再跟平家的人所有牽扯的時候,他出來了一句:“平金韜是平金韜,平瑛是平瑛,苗苗不願意接觸當然沒問題,但她如果覺得這件事不影響她和平瑛之間的關係,也沒必要這麼快劃清界限。”
譚昕蕊對他這個表態內心是不滿意的,她甚至有些極敦想,最初希望秧苗和平家的人接觸就是為了他的生意,現在平家鬧成這樣,他居然還任由秧苗往火坑裏跳,也不過是因為秧苗並不是他親生的罷了,如果是親生女兒,他怎麼可能這麼舍得呢?
但這番心思也隻能藏起來,真的出口於事無補就算了,還會影響感情,實在是沒有必要。
然而正是他這番話,卻得到了秧苗的認同,她也沒多什麼,到了她和平瑛約好的出門時間,她先特意繞到了秧吏的書房,敲了敲門。
譚昕蕊正和秧吏在談什麼,聽到敲門聲親自來開的門。
門外的秧苗端了一碗參湯,看見她也在還聳了聳肩:“不知道你也在,隻帶了一碗過來,讓他先喝吧,我看廚房還有,到時候讓人再給你送一碗上來。”
這下秧吏簡直受寵若驚,他從書桌前起身,三步並作兩步走,直奔到門口來,雙手接過秧苗手裏那碗參湯,嘴都要咧到耳朵後頭去了,滿麵春風地:“還是閨女知道疼人。”
譚昕蕊感到了震驚,但她還是相當敏感,因為秧苗從不肯承認自己是秧吏的女兒,她聽到秧吏這句話,生怕秧苗會當場發作,幸好秧苗雖然沒接話,但也沒犯渾,叮囑了一句“趁熱喝”就匆匆走了。
剩下夫妻兩個人站在原地麵麵相覷。
過了好一會兒譚昕蕊才費勁地開口:“這孩子是吃錯藥了嗎?”
秧吏覺得自己大概比孩子的媽媽更了解孩子心理在想什麼,但這話出來實在不是明智之舉,此刻心情也真是抑製不住的好,他一口幹了碗裏的參湯,還舔了舔嘴唇:“這閨女賭湯都格外鮮美。”
譚昕蕊覺得自己之前的擔心也沒什麼意義了,她這輩子最大的成就是生了秧苗這個女兒,最大的幸福是嫁給了秧吏這個丈夫,但沒有誰的人生會是十全十美的,這沒有父女命,卻有父女緣的兩個人,這麼多年都一直不尷不尬的,總算到了今能有一個緩和,已經很令人欣慰了不是嗎?
但願秧苗不是一時興起才好。
可惜秧苗就是一時興起的,她出門之後甚至有些後悔,好像她對秧吏示好,就是對誰的背叛似的。
被“背叛”的那個缺然不會怪她,可他的“不怪”等同於“無法去怪”,這本身就已經足夠讓人難過和自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