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莊園(49)(1 / 3)

什麼時候出去這個問題,平瑛和她之間早就討論好了,但這句話是個提示,平瑛聞弦歌而知雅意,立刻就叫人來請白琮,等白琮到的時候,還得裝作什麼事都沒有,先看著她淡定地把屋裏的保安們都支到外麵去,才能扯下一整晚都很想扯開的領帶,爆了一句粗口。

神經緊繃了一整晚的秧苗這時候才終於放鬆下來。

她走到窗戶邊,才剛深呼吸了一口氣,就被白琮拉開,並且迅速拉上了窗簾。

“夜晚,光源,窗口,絕佳的狙擊目標,”白琮把她按在椅子上坐著,“別上趕著去當那個靶子。”

“你太緊張了,”秧苗其實不太相信自己會是那個目標,“我覺得對方其實也沒想把我趕盡殺絕,上次唐甜對我動手,絕對不是她接到的誰的命令,我推測在那之後她應該在對方那裏也吃了不少苦頭,我認為她這陣子去國外是去躲開這個饒。”

“你也知道‘躲’了,也就是她背後那個人一直還在嶽城,”白琮沒有她這樣樂觀,習慣性地把所有最壞的可能性考慮在前麵,“這個人對你沒有惡意最好,但萬一有呢?”

“萬一有,這不是也還有你呢麼,”秧苗摟住他的胳膊,撒嬌般地在他胳膊上蹭了蹭,“有你在我還需要擔心什麼嗎?”

“這個世界上沒有誰是完全可靠的,即便是我,是你父母,全心全意為你的人尚且還有力所不能及的時候,你得養成靠自己的習慣。”

這句話真是無比熟悉,在秧苗的潛意識裏,曾經也有這樣一個人跟她過類似的話,但是時間已經太久遠,聲音已經太模糊,她完全沒辦法回憶起當時的任何細節,卻依然會被這樣的話打動。

她吸了吸鼻子:“不要這樣,你搞得跟馬上就要離開我,在這兒交代後事的樣子,姓白的我可告訴你,隻要你敢死,前腳你剛咽氣後腳我就敢追過去找你算賬,信不信?”

“瘋丫頭,”白琮在她鼻梁上刮了刮,“你的話我還有什麼不信的,什麼蠢事都幹得出來。”

他還在為她孤注一擲從未來回到現在,拚盡全力換取一個跟他早一點開始的機會這件事而耿耿於懷。

“這就是要讓你知道,不管過去多少年,不管我多大了,在麵對有些事的時候,做的選擇永遠都不會變。”

她在用自己的命來給他施壓,讓他遇事不要拿自己的命不當回事,叫他知道,他身上還肩負著她的一條命。

但白琮就像什麼都沒感覺到一樣,從容地四處看了看,然後問:“你覺得今晚平瑛到底想幹什麼?”

“她能幹什麼?製造出一個絕佳的機會,讓人來清君側唄。”

養虎為患這種事在平瑛這樣的人身上永遠不可能發生,她養一頭虎,絕對是為了製衡另一匹豺狼,到了這麼關鍵的時候,也是該放虎出山,讓它們好好廝殺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