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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沒想到,這件衣服,此時在冷清的墓園中,倒是十分應景。
此時,她卻是有些慶幸了。畢竟若是她穿著其他顏色的衣服走在這墓園裏,多少顯得有些不尊重‘她’了。姝文跟姝南對這裏很熟悉,一看便是經常過來的,姝文手中的玫瑰花在進來時就遞給了姝南。姝南便一路抱著,動作輕柔,像是稍微大力一點,就能將玫瑰花碰爛一般,那種小心翼翼的態度,即便姝南不說,季桅也能很明顯的感覺出來。今天的姝南,整個人都太奇怪了。甚至給季桅一種錯覺,覺得她像是從來都沒有真正的認識過姝南這個人。走了一會,姝南終於停了下來,旁邊是一顆大樹,綠意因因,陽光透過樹葉間的縫隙落在墓碑上。季桅看見姝南緩緩蹲下身,也不嫌髒,格外認真的用手將墓碑上細微的灰塵抹去,那態度近乎虔誠,陽光本是落在墓碑上的,卻因為姝南蹲下的動作,落在他額前的短發上。他垂著眼眸,烏黑的眸子,透著一股令人窒息的難過。不知道為什麼,季桅覺得自己的心被一點點揪緊,那種感覺很複雜,不單單是因為姝南的情緒,有些別的,可更多的,她卻又說不清楚。墓碑上大約是有專門的人來打掃,上麵也沒有多少薄灰,姝南細細擦拭了幾下,就擦幹淨了。隨後,他動作輕柔的將懷中一直抱著的玫瑰花放在墓碑旁,輕聲道:“還是你最愛的紅玫瑰,九十九朵,一朵都沒少。”姝文微微側過臉,睫毛微微抖動。好半晌,她才轉過臉,開口,“我們來看你了。”聲音有些嘶啞,顯得格外低沉。季桅站在後麵,多少有些局促,她不太明白姝文和姝南為什麼會帶她來這裏,畢竟眼前這個‘她’,對姝文和姝南來說,明顯很重要。可他們見這麼重要的人,卻帶她一起前來。不會覺得多少有些冒犯嗎?季桅剛想到這裏,姝文卻突然退後一步,跟她並排站著,側頭看著季桅。“她叫季桅,很漂亮,是個很好的孩子,我們也都很喜歡她。”季桅突然被點名,有些不知所以,但逝者為大,季桅緩緩鞠了個躬道:“您好,我是季桅。”姝文再次別過臉,這一次別過臉的角度太大,季桅看不見她的表情,跟方才還能看見微微顫動的睫毛,相比,她此時根本看不出姝文的情緒。她不知道該說什麼,可姝南和姝文都沒開口,她想了想又道:“初次見麵,多有不對之處,還望您諒解。”這一次,姝南終於開了口。他說:“不會,她很喜歡你。”……季桅走後,傅淮笙去找過傅涼城一次,想著他這麼一大把年紀又要獨守空閨,想著過去安慰安慰他。結果到了之後,才發現,傅涼城忙得很,根本不需要他的安慰。在那待了會,還被傅涼城抽空給了個冷眼。問他是不是很無聊。傅涼城差點一口老血都吐了出來,簡直好人沒好報,他擔心傅涼城,來關心關心傅涼城,誰能想到,傅涼城竟然還懟他。簡直不值得同情。不想繼續自取其辱,傅淮笙憂傷的離開了傅城集團,轉為到了繁星娛樂。他的身份早就被公開了,整個繁星娛樂的人都知道,他是林夏男朋友,頂著男朋友的名號,傅淮笙在繁星娛樂進進出出像是進自己公司一樣。對於這種特權,傅淮笙莫名有點喜歡。他以前特別討厭那種有特權的,走後門的人。現在他簡直喜歡死了。有特權多好。走後門多棒。傻子才不幹!他一路電梯上樓,直接去了林夏那一層,徑直走到林夏辦公室,林夏辦公室的門半掩著,裏麵不時傳來林夏說話的聲音。傅淮笙本來是想敲門的,聽見林夏在打電話又猶豫了一下。他正打算直接推開門時,聽見林夏說:“她現在還好嗎?”電話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麼,好半天林夏才低聲道:“我知道,你幫我多費點心吧,有什麼事隨時聯係我。”又是一段沉長的沉默,“我也不知道要怎麼辦。”“先這樣吧,有什麼事你在跟我說。”隨後很快林夏就掛斷了電話,從縫隙中,傅淮笙看見林夏站在窗戶邊,拿著手機,好半天都沒有反應,因為是背對著他,傅淮笙也看不見林夏的表情,也不知道林夏此時是什麼表情。他沒有立刻進去,而是站在門口等了好一會,直到林夏轉過身,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回到辦公桌前。又在門口等了幾分鍾,傅淮笙才敲了敲門。突然出現的敲門聲,像是突然間將林夏驚醒一般,她連忙抬眸朝門口看去,“進來。”傅淮笙這才推開門,林夏看見傅淮笙後,連忙站了起來,“你怎麼過來了?”這個點傅淮笙不是應該在公司嗎?“順道路過,就過來看看你。”他說話間,眼神落在林夏的臉上,她表情平靜,幾乎看不出什麼異樣,要不是傅淮笙剛才明明親眼看見,恐怕他都要被林夏此時的表情給騙了。林夏此時,很明顯,心中有事。可林夏有心事,卻沒有打算告訴他。?傅淮笙心中多少有些不解,但是林夏沒提,他自然也不可能主動問。他們都是成年人了,不可能沒有一點私事,雖然他也很想林夏告訴他,他可以幫林夏分擔,但是,在林夏沒有主動告訴他之前,他也不想跟在後麵逼問。或許,等林夏想說了,自然就會說了。傅淮笙笑了笑,“今晚要加班嗎?我聽說這附近開了一家新的餐廳,食材特別新鮮,要不要去試試?”“好阿,不過你可能要等我一下,我還有點事情,很快就能辦完。”林夏笑了笑,立刻答應。“不急,我在旁邊等你,你慢慢的弄就好。”傅淮笙在旁邊陪著林夏處理完手頭上的工作,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此時已經六點多了,兩人出了公司,隨後傅淮笙開車朝他說的那家餐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