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症監護室裏,心電圖的顯示器已經變成了一條直線,沒有了起伏。眾人從窗戶外麵看到了那個躺在病床上,雙目緊閉的、麵色慘白的女孩。
喬漣和鄭探的眼睛倏地就紅了,喬漣捶打著門,嘴中喃喃道:“不可能,一定不可能,怎麼會這樣……”
鄭探的手機響了,他掛掉了,然後又響了起來,他無力地接起來,“喂。”
對麵坐在軍營裏的男人聽到這樣的無精打采的聲音,愣了愣,然後說道:“都下午四點了,怎麼還不回來……”
“她不在了。”
張億聽見這句話的時候,完全忘了要說什麼,隻是突然有些慌亂:“你現在在哪裏?有沒有事?照顧好自己,等我接你。”
鄭探:“我在醫院。”
張億:“原地待著別動,我來接你。”
話落,就掛了電話。
護士推著一些藥品,急急忙忙地走過來:“你們別堵在這裏,不是家屬嗎?趕快把字簽一下,做好心理準備。”
夏易安:“護士姐姐,我們不是她的家屬,是她的同學。”
護士怒了:“那還不快點把家屬叫過來,否則後果很嚴重。”說完又急急忙忙地進了手術室。
謝絨來的時候,推了所有的會議,走廊上看到的是幾個孩子一排排站在門口兩旁,像是做錯事了的被老師罰站的學生。
鄭探:“謝阿姨,情況緊急,需要簽字。”
謝絨神色愣愣的,落筆簽字,幹淨利落。
這時,喬漣突然跪下來,低著頭:“對不起阿姨,都是我的錯。”
謝絨用手捂著臉,無力地靠在牆邊,平時女強人的一麵早已經破碎,剩下的是一個發絲淩亂、心情悲傷、無可奈何的母親形象。
……
等了很久,手術仍然在進行中。這時卻突然有一個穿著軍裝的帥氣男人走了過來,一身迷彩服,戴著墨鏡,雖然隻身一人,但是卻仿佛有千軍萬馬的氣勢。男人走到鄭探旁邊,一把抱住了他。
張億:“好了,沒事了。”
鄭探任由他抱著,一言不發。
張億:“相信醫學的力量,她會活過來的。”
鄭探:“張哥,讓我靠一會兒。”
張億:“嗯。隨你。”
……
漫長的等待,手術室的門再次打開。十五個小時的守候,終於迎來了曙光。
上官醫生從手術室內走了出來,摘下口罩,有很濃重的黑眼圈。一出手術室的門,上官醫生就滑在牆角,護士推著芷綿再次進入了重症監護室。
喬漣扶著上官醫生,聲音暗啞,“二嬸,芷綿怎麼樣了?”
上官醫生疲憊地揉了揉眉心,“情況穩定了一些,這次的情況特別惡劣,要是再晚一點,可能就會徹底離開了。”
但是哪怕隻有一秒,她們作為醫生,也會全力以赴,拚命從死神手裏搶人,這就是醫生的精神品質。
謝絨眼睛紅了一圈,跪下來,感激地說道:“謝謝你,上官醫生,真的很感謝,綿綿多虧了你,才能夠活下來,我代表整個謝氏集團向您表示最誠摯的謝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