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陽一代的狠人很多,而且能人輩出,劉一毛在眾多狠人之中,隻能算小有名氣,對於這些人來說,發財的道路就這麼幾條,你占據了一條就行了,給別人也留條活路。
但老頭子野心很大,喂不飽,吃不夠,希望把整個句陽都握在自己手中。
時間久了,就得罪了不少人,其中就有一個來自北方的大佬,嚴格來說,他隻是大佬手下的一個馬仔。
本想在句陽插一腳,結果老頭子不同意,壞人家生意是其次,不小心還把人給作死了。
北方大佬一聲令下,整個齊州動了起來,老頭子害怕了,當下準備跑路,結果被兩輛水泥罐車撞死在路上,橫屍街頭。
劉一毛是老頭子的頭馬,這件事本來與他無關,但是其他狠人借機生事,對劉一毛也下黑手,打斷了他一條腿。
劉一毛腿斷的時候,張娜正好臨盆。
還好,劉一毛手下有一波忠肝義膽的兄弟,幫助他們度過了難關。
這件事後,劉一毛借口變成殘疾,洗手不幹了。
實際上他的渣土生意已經被人搶走了。
這兩年劉一毛掙了百八十萬,社會上也認識不少人,從室外走向室內,開始搞裝修,但裝修市場不比渣土,這東西競爭力大,講究品牌、設計、建材等等。
劉一毛沒有這方麵意識,搞的很差,兩年過去,倒是賠了不少錢。
張娜的美容美發店也關門了,兩口子開了個買地板磚的小店,勉強度日。
女兒四歲那年,兩口子跟了一個旅行團前往京城旅遊,也就是兩年前,結果女兒跑丟了,這下可把兩口子可急壞了。
各種方法都嚐試了,結果都未能找到。
女兒出現的最後一個視頻顯示,他是被人帶上了一輛黑色無牌照的奔馳車。
自那以後,兩口子便開始了尋女之路。
禍不單行,張娜身體得了病,內分泌類型的,功能紊亂,造成身體肥胖,什麼西醫,中醫都看了,服用了大量的藥物,花了大幾十萬,根本沒用。
這一下家底花幹淨了,女兒也是沒了,這兩年劉一毛的壓力非常之大,三十歲正當年的漢子,看上去至少蒼老十歲。
聽完他們敘述之後,江無塵也是唏噓不已,不由想起自己當年在齊州的生活,往事不堪回首。
孟幽若極少和這種人接觸,乍聽之下,很是激動,甚至有些向往他們的熱血人生,不過這種向往並非是渴望自己也過一過,隻是希望聽一些。
“這兩年整個京城都走遍了,派出所都不知去了多少趟,尋人啟事發了幾萬張,電視也登了,哎……找不到,就是找不到。”張娜說著拿起毛巾擦去眼淚。
“老板娘,結賬!”遠處一桌人說。
“哎,來了,老弟。”張娜站起來去了。
江無塵看向劉一毛,悄悄從乾坤袋中摸出一枚丹藥給他。
“這是什麼?”劉一毛看著江無塵。
“想讓你老婆好起來,晚上睡覺的時候把這個融在水中給她喝了。”
劉一毛一驚,“老弟,這……我希望她好,不希望她死。”
“嗬嗬嗬。”江無塵一笑,道:“你以為是什麼?毒藥?放心吧,這是好東西。”
劉一毛當下先收了起來。
時間到了晚上十點半,街上的人開始少了起來,遠處一輛老奧迪開了過來,車門打開,幾個青年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