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五)--回憶(1 / 3)

吳天的話,極其誅心,最起碼,是直戳時謙的痛處。

然而,吳天看到時謙這般樣子,心裏很是痛快。“我的罪孽太多,我需要一個人,分擔我的罪孽,本想扶持一代明君,來抵消,可你偏偏,不如我意!!”

時謙完全無法理解他在說什麼,一直沉浸在,‘她覺得沒必要!’這話中。

吳天突然起身,兩人之間的茶桌都變成粉碎,雙手抓住時謙的兩肩,強迫讓時謙看著他的雙眼!“我問你,你可願意登上那位置,成為一代明君?”

時謙定定的瞧著他的眼睛,同樣堅決道:“不願!”他所求,隻是跟在她身邊,不管是曾經,還是已經說破了現實的現在。

吳天大笑道:“好,好,好!既然如此,那便你代我受之如何?到時,你成了罪孽之源,而她,是福運之人,你們剛好一對!”

說完,整個環境未知一變,說是變化,其實也沒多少變化,隻是明明白天,這觀星台是設在外麵,此刻那天空上懸掛一輪血月,其餘都沒變化。而時謙的手腳,不知何時,被鐵鏈牢牢纏住。便是用任何內力都無法將其斬斷。

那鐵鏈上,細看下,詭異的血絲一般的紋路,在血月下,綻放血色的光芒。

而吳天則坐在另一邊,同樣的鐵鏈困住手腳。

時謙:“你想幹什麼?”

吳天笑著,那笑容再無平日所見的溫和,反而陰森詭異。“我的罪孽,總要有人承擔,既然你不選那一條我為你選的路,那便隻此一路。”

說著,他雙手運用靈力,轟在中央的圓形石盤上,頃刻間,那石盤仿佛變了一個樣子,大綻光芒。

等陣法開啟時,還需要時間,吳天不知出於什麼心理,又繼續跟時謙說道:“你知道這世上,除了人族,妖族,還有一類獨立之外的人嗎?”

這就說的是淳於季汝的身世了吧?時謙想著。

吳天忽而笑道:“人?他們可不是人,他們比人幸運多了,生來便是靈體,可有妖獸般的幼生期,也有著獨特的天賦,每一項天賦背後,都是我們人族都無法企及的高度!你知道,現在這些占卜問道、醫術百藥,都是從何而來?都是他們的傑作!他們隻要拿出一點點,都是讓人足夠瘋狂,像追求神一般,追求下去!!”

“生來,便站在高處,這樣的存在,你不嫉妒嗎?憑什麼?憑什麼隻有他們能擁有那般命運,而我們要享受生老病死,還要像一隻狗一樣,去撿他們丟下來的東西!!”吳天說道此處宛如癲狂一樣。他在幻生閣許多年,知道的事情自然許多,就算老閣主有意隱瞞,可是天下之大,除非真的從來沒有出現過,那麼總能尋著一些蛛絲馬跡!

可那些真相背後,仿佛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時謙卻聽著悲涼至極,在他眼中,淳於季汝就算真的是那樣一個存在,可她活的孤獨,活的寂寥,忍受著常人不可企及的寂寞,一遍又一遍做著她手中的東西。便是家人都不能見上幾麵。這樣一個存在又有何羨慕的呢?

讓人心疼。

而吳天發泄完了,那陣法也啟動,接著就是閉目運氣,他身上的鐵鏈那紅色的紋路仿佛活了一般,不斷從他身上抽取某些東西,繼而彙入那石盤中,石盤中也漸漸有了別樣的顏色。

時謙此時,哪裏不明白,因為自己一旦下定決心,不去爭那個位置,隻是這其中,吳天又做了多少手段,隻怕非他不可。可如今連動也不能動彈,第一次,發現自己如此軟弱無能。

就在他以為自己難逃一劫的時候,一抹白色的身影出現,他看了許多次,已經將那抹身影撓撓的記在腦海中,她來了……

淳於季汝緩緩的走到時謙的身邊,此時的她,真正的宛如一個冰冷冷的美人兒,渾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息。不近如此,時謙還發現,她的眼睛中也不再是他熟悉的明亮深邃,此刻,仿佛是被渡了一層冰,隻怕若是對視一眼,就能讓人從骨子裏感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