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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子規看著玉兒道:“我看不是她糊塗了,是你糊塗了。我倒看你還能勸她出什麼來。”
        玉兒對安美人道:“安美人,要說該說的話,奴才也說過了,您也看出我們貴人的性子了,您若不肯說,隻怕這事絕難善了。”
        安美人道:“蘇子規,你過來,我告訴你是怎麼回事。”
        蘇子規湊到近前,安美人道:“蘇子規,你是真的傻了,金氏一死,本來此事已了,你又何苦來橫生枝節?算來金氏於你也無什麼交情。況將此事推到金氏頭上原是你蘇子規所為,你為她翻案,於你又有什麼好處。眼下,你落個委屈,我落個誣告的罪名,大家就此丟開手,不是很好?”
        蘇子規怒極反笑,指著安美人連道幾聲:“好。”又道:“好,有你說的。我不問你別的事了,我還隻打你一個誣陷的罪名。”說罷,一隻手抓住安美人衣領,另一隻手風車一般的扇打著安美人的耳光。
        玉兒此刻見蘇子規如同瘋魔一般,又哪裏敢上前勸解。蘇子規本是習武女子,力氣非尋常人所能及,雖說未用上內勁,此刻揪打安美人,還是打得安美人如同孩童玩的不倒翁一般搖來晃去。
        安美人被蘇子規這般抽打,已是疼得連呼痛都忘記了,隻覺自己已如風中飄葉一般,下一刻便是芳魂委地。
        蘇子規卻仿佛要把連日來心中的種種不快都撒到安美人身上一般。
        卻說皇後那邊遣散了眾人,估摸著時辰差不多了,便帶著宮女前往乾圜宮,皇後到了景輝殿時,皇帝正看著本《春秋》,見皇後親來,一邊道:“皇後怎麼過來了?”一邊連伸手扶了皇後坐下。
        皇後方坐下,便又起身,複又跪在皇帝麵前,道:“皇上,臣妾有罪,沒有管理好後宮,請皇上治罪。”
        皇帝扶起皇後道:“皇後何出此言?”
        皇後道:“金貴人將毒參贈與蘇美人,蘇美人不知情,轉贈了張美人,現下張美人正在搶救,不知還能不能救過來。”
        皇帝道:“北番來的蠻夷貢女壞了法度,怎能怨皇後沒管好後宮呢?皇後言重了。那金氏現羈押何處?”
        皇後道:“金氏已經畏罪自殺。臣妾私心想著金氏一人之過,多少總要給北番留些顏麵,對外就說金氏水土不服,又過於思慮家人,病故了。”
        皇帝道:“死了也便罷了,這事就那麼過去了。皇後辛苦了。”
        皇後道:“還有一樣,蘇氏受了委屈,再則,臣妾想著皇上近來也還喜歡她,正好金氏一死,貴人有個空位子,就給蘇氏升了貴人。”
        皇帝笑道:“婕妤以下升降,皇後不必事事回朕。全憑皇後做主。對了,辛固,把新貢來的繡屏拿來送與皇後。”辛固道了聲:“是”便退了下去。
        皇後笑道:“宮中出了這等差池,皇上不怪罪臣妾,臣妾已是心滿意足,哪裏還敢要皇上的賞賜。”
        皇帝道:“這些玩意兒朕又不是很用得著,不贈與皇後又贈與誰去。皇後也很是不必為這等事太過掛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