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師兄多憂了,咱們君越山門尚且不會行這般齷齪手段。”一個素白錦雲袍的青年飄飄然出現在裴思陵麵前,麵目清淨,衣袍上用金絲線串聯起一道麒麟紋脈。
裴思陵站直身子,望見一旁的亡靈軍士全然消失不見,嘴角扯起的笑容蕩然無存,換上一副冷厲的模樣道:“湛盧師弟好生厲害啊,幾時未見倒是穿著上一套麒麟紋絡衣袍了,看樣子師叔沒少向師尊提你的名字啊。”
“裴師兄,哦不,應當稱作漠北侯大人,您為何想到要去君越山了?湛盧記得,師尊已是將你逐出師門了,您是以官家的身份嗎?”這白袍少年沒有答應裴思陵的冷嘲,但出口也是咄咄逼人。
“關你屁事!”裴思陵毫不客氣,冷聲道。
“你……”湛盧未曾想到裴思陵說話竟是這般不留情麵,他怒極反笑道:“漠北侯大人教訓的是,湛盧倒是多管閑事了,但,這人,我要帶走,還請漠北侯大人莫要阻攔。”
裴思陵看湛盧指向裴宣毅,不禁冷笑一聲道:“嗬,不給。”
“漠北侯大人就莫要阻攔湛盧了,湛盧也是領命做事,還請您諒解。”湛盧一口一個漠北侯,既是要撇清君越山門與裴思陵的關係,還要故意惡心對方。
裴思陵啐了一口,低聲道:“真是晦氣,大清早被條惡狗吵了清淨。”
這聲音不大,也就是剛好能被湛盧收入耳中,後者攥緊手,臉上的笑容不變,依舊道:“還請漠北侯大人早些交出此人,也算是君越山門欠您的一個人情了。”
“滾蛋!”裴思陵驟然出劍,恰好削去湛盧垂下的縷發,冷聲道:“你算個什麼,也配代表君越山門?”
“漠北侯大人,您過分了!”湛盧笑容似乎更盛一些,“那就休怪湛盧不計情麵了。”
幾句道法從湛盧口中吐出,裴思陵感受到腳下震動,三個周遭金燦燦的鈴鐺鑽地而出,旋繞在裴思陵身旁,各是牽起一道金線,圍堵住裴思陵。
“看來塵遠那老家夥對你還真是用心啊,將他壓箱底的‘驚城’都給你了,可惜你還用不全其中的陣法啊。”裴思陵故作一臉心痛模樣道:“可惜啊,可惜啊。”
“哼,湛盧技疏,但對付漠北侯您估摸也是足夠了。”湛盧再次喃喃道法,那三個金鈴鐺發出震潰的聲響,細線肆掠,似乎要將裴思陵包裹。
裴思陵嗬嗬笑著,身行竟在不斷刻印,出現許多個“裴思陵”,皆是手握淒雪劍,目光如炬,這些“裴思陵”齊齊開口道:“陣法稚嫩啊,如何生效?”
“漠北侯到底是看不起這件神器,還是對自己太過自信?”湛盧冷聲道:“最後再問你一遍,這人,究竟是交是不交?”
“滾蛋!”裴思陵幾道身形同時發聲,狀若洪鍾。
湛盧抬手,細線逐漸逼近裴思陵數個化身,手勢放下,完全籠罩住裴思陵分化的所有身形。
“當——”的一聲,震碎了裴思陵的幻影,留下的隻有裴思陵一道身形,湛盧再次發聲:“漠北侯,您還是好好感受一下君越山門的神器吧。”
湛盧十分滿意地望著出現驚恐麵容的裴思陵,想不到曾經的君越山麒麟聖徒就這麼簡單地輸在自己手下,哦不,這世上隻有自己這麼一個麒麟聖徒啊。
想到這裏,他不禁露出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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