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真的是第一次,人生中的第一次。
第一次有這麼一個人用著這樣溫柔又帶有不容她調皮搗蛋的語氣,叫她乖乖一點……
那語氣,嗬護備至,就像是對待著一個永遠都不會成年的孩子一般愛護。
這種感覺,真的……很久違了……
這讓蔣三七的眼圈一下子忍不住酸澀了起來,手裏抓著話筒,久久都沒有辦法開口說話一個字。
“怎麼不說話?是不是要我在你的身邊,哄你,你才肯乖乖的?想我哄你?嗯?”
最後一聲“嗯”的字音,低沉而暗啞,但蔣三七卻清楚地聽出來,男人這簡單字音裏麵的有所意圖,而這意圖,毫不遮掩,他濃重的欲.望——他想要她!
她也納悶,自己怎麼會一下子就猜中了言盛的心思,隻是這兩日,跟他親密接觸之後,就是這樣的自然而然。
蔣三七微微用力抿了一下唇,心尖隨著男人那親昵而以為極濃的字語,而禁不住地狂跳了起來,感覺耳根子很燙很燙,卻燙得沒有一絲的反感或者,她竟然……還有一絲隱隱害羞和期待……
害羞?
期待?
這四個字如同一顆炸.彈一般,在蔣三七的腦袋猛地轟炸開,她怎麼能夠對言盛有所害羞和期待呢?
他可是言盛,他是言家的人。
他是言家炙手可熱的二公子,尤其是現在言商已經結婚,最讓人期待的要嫁的人應該就是他了,尤其現在蔣三七心裏裝著不可告人的目的,她不想在這個親近言盛,那樣隻會讓她的負罪感更深重。
就算他成為不了蔣唯一的男人,也會是其她女人的男人,和她——蔣三七是一點點關係都扯不上的!
這個男人,她是碰不得,也不能去靠近!
她也不會是個好妻子,她隻不過是別人的藥罐子,她還要出國留學,絕對不能被家庭羈絆,她不能因為言盛這個男人會毀了她多年的夢想,男人……對女人的喜歡,也不過是一時的興趣,尤其是言盛這樣身份顯赫又矜貴的男人,和她根本就是兩條平行線,永遠都不可能有所交集。
他那樣的矜貴,就連蔣唯一也不過勉勉強強充其量配得上那麼一點點,何況她,一個隻是別人附屬品的女人……
想到這,蔣三七的麵容瞬間變得嚴肅了起來,恰巧這個時候,門鈴響了,有人敲她的房門。
“不好意思,言公子,我這邊門鈴響了,我去看看,你們這裏要是沒事的話,我想要要回家了。”
她嚴肅著還沒有絲毫溫度的聲音,那頭的言盛一聽到她用“言總”、“您”來稱呼他,頓時眉頭狠狠一皺,不知道她怎麼就突然變得跟一隻刺蝟一樣,瞬間對他豎起了身上所有的刺!
她總是這樣,任何的事情都藏在自己的心裏,慢慢發酵,慢慢思索,無論自己的內心世界再怎樣的暗潮洶湧,表麵上總是風輕雲淡,而自己心裏的浪潮一旦退下,無情的現實就擺在蔣三七的眼前的時候,她又總是呈現出一副冷血大海的模樣,抵禦般的拒絕著所有人的親近。
不等他皺眉說些什麼,“啪”的一聲,蔣三七就已經把話筒給撂下話機上了。
看著被掛上話筒的座機,蔣三七深呼吸了一口氣,斂了一下麵頰上的熱燙,剛剛的所有情緒都是真的,她怕自己的情緒被言盛你摸索到,她不想那般沒有隱私的暴露在別人麵前,隻能這樣說話,也隻能提前自己掛掉電話了,實在無奈。
讓自己麵容平靜地走過去,透過貓眼看了一門外,沒想到門口站著的人,竟是陳秘書。
蔣三七微微皺了一下眉。
這個陳秘書,這一天都對她看不順眼,她敵對的眼神,如此木納的蔣三七都已經了然,隻是沒想到她會主動找上了,現在來找她,隻怕是沒有什麼好事。
拉開房門,不等她先開口問有事?
陳秘書也似是不想和她多說一個字,直接把手裏拿著的一個瓶子遞給她:“這是解酒藥,陳總讓你拿去給英國的詹森先生。”
她語氣冷淡,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似乎這是一件她並不想做的事情,也似乎是不想看見蔣三七,倒也並不奇怪。
“拿給詹森先生?”
蔣三七聞言,微微皺緊的眉頭,充滿警惕和戒備地看著眼前一臉高高在上的陳秘書,“為什麼是我?”
她不是盛世的人,按道理她們在使喚人也使喚不到她的頭上,陳總又為什麼不來親自說。
陳秘書手裏都拿著這解酒藥,為什麼不直接拿去給詹森先生?據她所知,陳秘書的房間和詹森先生的房間,那可是在同一個樓層,陳秘書拿過去,不是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