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許久,蔣三七知道,自己身邊的男人還是醒著的,這樣的沉默讓室內的氛圍一瞬間變得有幾許曖昧。
沉默了很長時間,蔣三七還是開口了,她當然不會傻到問言盛是不是因為自己的原因才打了詹森。
畢竟她的心裏比誰都要清楚,她蔣三七自始至終都是不重要的那個人,沒有人會在乎的。
“言盛,你把詹森打了,華東工程的這個項目,還會交給盛世嗎?”蔣三七沉默了很長時間,才用一個這樣的問題打破了沉默。
不過,很明顯,言盛並不打算給她一個想要的回答。
他隻是輕聲笑了一聲,“你不是一直都希望華東工程這個項目歸你的父親嗎,問那麼多做什麼。”
蔣三七能夠主動過來自己的身邊,言盛可不覺得是因為自己的魅力有多麼大。
畢竟蔣三七是一個榆木腦袋,她不會懂自己的!
“蔣三七,你覺得,你現在這樣的生活狀態,真的是你想要的嗎?”言盛突然沒頭沒腦地來了這麼一句話。
蔣三七沒有來得及回答言盛的問題,就感覺自己的身後好像突然起了一陣煙霧。
他在抽煙。
蔣三七下意識地蹙緊了眉頭,她並不喜歡聞到香煙的氣味,那是一種讓人窒息的感覺,會讓她感覺到無法順暢地呼吸。
意識到蔣三七蹙起了眉頭,言盛也沒有說什麼,隻是對著旁邊的水晶煙灰缸,輕輕地掐滅了手裏的香煙。
空氣中雖然還有淡淡的香煙味,但是,似乎也並沒有剛才那麼濃烈了。
“我現在生活的方式,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蔣三七淡淡地開口,她說話的話語裏麵,聽不出來任何的悲喜。
但是,她能夠聽到身後的言盛好像歎了一口氣。
“有什麼不對的地方?”言盛苦笑著,重複了一遍剛才蔣三七說的話。
蔣三七沉默了,她側著身子,眼淚順著眼角大滴大滴地滴落下來,隻是,沒有一點聲音,她很清楚言盛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
嘲笑她吧,嘲笑她蔣三七是一個無人可憐的可憐蟲,嘲笑全世界的人,乃至是她的家人,都背叛了她蔣三七。
可是,她蔣三七好像都沒有任何的感覺。
她是沒有感覺,還是一顆心已經被所謂的親情傷的體無完膚,誰能知道!
“你難道就沒有感覺到嗎,你現在的生活,什麼地方都不對,一切都是錯誤,你這麼委曲求全,值得嗎?”言盛的語氣裏麵似乎是帶著一點歎息的。
他從來都沒有憐憫人的閑情逸致,不過,可能是在蔣三七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他和蔣三七很像,很像不是嗎?
他們兩個人都是被家人拋棄的人,不過,蔣三七的軟弱、無作為讓他無法接受!
被人踩在腳底下,就應該奮力反擊,找到一個能夠把所有看不起自己的人都壓在腳底下的機會啊!
可是,蔣三七還是一臉的平靜,“言公子,你根本就不懂我現在是什麼處境,你不會明白的。”
她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自己現在的心情,可能是長時間的壓迫和排擠已經讓她變得麻木。
也可能,是她從父親出賣了自己這個女兒以後,徹徹底底地對這個所謂的家死心了!
“嗬,我會不明白,咱們兩個人,其實從一部分看來,還是很像的,不過,蔣三七,我沒有你活的那麼窩囊。”
言盛說著,直接坐起身,披起來旁邊的外套,起身離開了。
“每個人有自己生活的方式。”蔣三七的這句話,他言盛並沒有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