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頌芝姐姐,曹貴人生產了,情況卻不大好。”翊坤宮的大丫鬟急火火的跑到頌芝跟前,頌芝打了個手勢,以免她吵到剛安寢的華妃。
“小心點別吵到娘娘。”什麼曹貴人,一切都不如她家主子。
“頌芝,給我寬衣。”
聽到聲音的李純從榻上坐起來,黑如緞子的頭發在月光下有著淡淡的光暈。
頌芝應是,為李純寬衣,她不禁感歎娘娘的皮膚真的好啊,膚如凝脂,不施粉黛亦如玉般,那雙眼睛半睡半醒嫵媚妖蠱,看一眼魂都要被勾去。
難怪皇上每次看著娘娘都會出神許久。
有女妖且麗,裴回湘水湄。
穿戴整齊,一主一仆去往曹貴人寢殿。
婆子們一盆盆血水的抬出寢殿內,丫鬟急的亂了陣腳,在院子裏沒有章法的胡亂指揮著。
見華妃來,一院子的女人才有了主心骨。
“華妃娘娘,我家小主下體流血不止,奴婢們實在沒有法子了。”
“去,通知皇後。”李純懶懶的說道。
丫鬟快如疾風跑出寢宮,曹貴人是華妃的心腹,華妃沒有讓人請皇後,她們也是不敢自作主張的。
滿院子到處是曹貴人的喊叫聲,李純坐在偏殿喝著茶水袖手旁觀,曹貴人啊,要怪就怪你自己上一世臨危倒戈,上一世死的不明不白,這一世卻是立了大功。
兩盞茶的功夫頌芝在李純耳邊輕語,“皇上和皇後來了。”
雍正接連失去兩個孩子,雖然平日裏對曹貴人半點恩寵也無,卻也格外看重這一胎,他來,並不奇怪。
“頌芝去翊坤宮,點上歡宜香。”
頌芝愈發看不透自家娘娘,這個時候還管什麼歡宜香啊?
但她很聽話,幾乎跑著出了偏殿。
李純在頌芝走後也快步來到曹貴人寢殿外,做著焦急狀。
皇上皇後到後,李純施禮,語氣中帶著焦急,“皇上您可來了,臣妾擔心曹貴人卻不敢進寢宮內怕衝撞了胎神,正六神無主呢。”
皇後給剪秋一個眼神,剪秋走進了產房,一股血腥之氣撲麵而來,曹貴人凶多吉少了。
“嗯,曹貴人情況如何?”皇帝不停的望著曹貴人的主殿內心焦灼,甚至沒有看清眼前說話的妃子是何人。
“臣妾命太醫用參湯吊著呢,隻恐怕…”
皇帝打斷她的話:“叫太醫來回話。”
李純退後到皇帝身後,小丫鬟已經領著太醫走到了皇帝身邊。
“你且說說孩子如何?曹貴人如何?”
太醫恭敬有加,“皇上,曹貴人生產時大出血,隻怕沒力氣生產,好在華妃娘娘命內務府送了根人參,可也怕是…”
“朕的孩子必須保下!”
皇帝的意思太醫明了,大人可以無,但孩子必須安然無恙,有了皇上這句話太醫們也不擔心保住孩子的時候會傷害到曹貴人。
“是,臣定當竭盡全力。”
東方的旭日冒出了個頭,橘黃色的光暈將東邊兒的樹木映射的如同虛幻,太陽射出了一縷光線,穿透黑夜打破霧靄的纏繞,旭日一步一步慢慢的上升,衝破阻礙一躍而出。
一聲撕心裂肺的喊叫伴隨著嬰兒的啼哭傳來,雍正龍顏大悅,他的孩子終於是保住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