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大筆一揮,廢後詔書字字蘊含著憤怒,他一定要廢了那狼心狗肺的女人,讓她呆在冷宮中為純元懺悔一生!
太後身邊的貼身侍女孫姑姑聽到了風吹草動,她連夜趕來。
“孫姑姑怎得來了?”
“皇帝,我來此處是因為太後生前留下一道懿旨。”
雍正帝正沉浸在對烏拉那拉氏怨恨中,“孫姑姑,等朕寫完這廢後詔書再領太後懿旨。”
孫姑姑搖搖頭,“皇帝,太後的懿旨與當今皇後有關。”
雍正帝似乎猜到了什麼,有些泄氣,他沉默了半晌,語言中有著無奈,“姑姑宣吧。”
孫姑姑拿出太後的懿旨說道:烏拉那拉氏不可廢後。
太後是皇後的親姑姑,她對宜修殘害皇嗣的做法了如指掌,隻是她和皇後同氣連枝,她不忍心烏拉那拉氏就此泯滅。
雍正帝惱怒,卻不能違背死去的額娘的意願,他隻說出了:“我與烏拉那拉氏宜修死生不複相見!”
皇後終身幽禁,在無出頭之日。
李純好心的看望她,景仁宮已今非昔比,宮裏的丫鬟太監們鬆懶散慢,一個個竟不把皇後放在眼裏,自顧自的聊天逗趣。
“來人,給本宮倒茶。”屋子裏響了兩遍宜修的喚聲,宮人們隻當聽不見。
李純推開門,屋子裏衰敗的腐朽氣味擴散開來,宜修老了十來歲,如老嫗般坐在椅子上。
她微眯著眼睛,看清來人瞳孔擴大。
李純倒了一杯涼茶遞給昔日風光無限的皇後,“臣妾伺候娘娘用茶。”
宜修冷冷的看著那杯茶,沒有接過去,她忍不住冷嘲熱諷,“沒想到本宮竟然被你算計了!”
宜修從來沒把愚昧無知的年世蘭放在眼裏,她慣會用些青樓裏的手段爭寵,她不屑一顧。
可萬萬沒想到,就是這麼個一直輕視的人,給了她致命一擊。
“皇後娘娘哪裏的話,是剪秋糊塗連累娘娘,那江福海背信棄義,又將純元皇後的事抖露出,可怪不得臣妾。”
宜修冷哼,到了這地步她還在裝,“若不是我被禁足這段時間你插手宮中事務,對剪秋呼來喝去,她怎麼會動了殺你的心?”
“娘娘,臣妾心裏隻為著皇上分憂,旁人怎麼看,臣妾可無暇顧及。”
皇後說道,“你一直想做皇後,可我永遠都是皇後,你呢,不過是個貴人而已,一輩子被我壓在頭頂!”
李純掩麵輕笑,“皇後娘娘這麵子和裏子臣妾更看重握在手中的權利。”
皇後何等聰明奸詐的人,她讀懂了年世蘭的意思,明白了年家突然消失朝野的做法,她大驚失色,“你們怎麼敢!不怕我告訴皇帝?”
李純仰天大笑,“烏拉那拉宜修,皇帝說了與你死生不複相見,想見他下輩子吧!”
皇後對雍正帝的感情是真真切切的,她喃喃自語:“死生不複相見…”登時昏了過去。
解決了宜修,李純將目光鎖定在甄嬛身上。
甄嬛生下了龍鳳胎兒女,和果郡王幸福生活在了一起,可他們也時時擔憂著未來。
果郡王年歲已大,皇帝每每提到他的婚事,他總搪塞過去,可終不能一生不娶,這一日不速之客到訪,改變了兩人的生活。
這個不速之客就是李純。
李純喝著茶水,一入口口感極差,是去年的陳茶,果郡王招待貴客用的都是陳茶說明皇帝對他的惱怒程度已經昭然若揭。
這小兩口日子也不好過,她輕輕放下茶盞,頌芝遞來帕子細心的為她擦拭。
珠簾輕啟,簾後走來清新俊逸的果郡王,穿著石青色火龍補子對襟外褂,腰上掛著的明黃色底子,牡丹花下貓兒戲蝶的荷包,頗有些童趣。
仔細看那手藝,倒和甄嬛的繡法如出一轍,她倒是謹慎,不敢繡一些鴛鴦戲水的紋樣惹的皇帝疑心。
“年貴人怎得來此?”
果郡王站的遠了些,和皇兄的女人見麵確實有些不妥,可嬛兒說年世蘭無事不登三寶殿,應該見一見。
“本宮路過王爺府邸,怎麼能不叨擾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