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潮濕的空氣中略帶著些悶熱,天空卻碧藍澄澈,也未曾下過一滴雨。
冷兮蘭手中拿著個人簡曆,搖開窗戶望向窗外。
H市的交通情況實在是很糟糕,如長龍一般的車輛堵在路中間。
“還要堵多久啊?”冷兮蘭有些著急地詢問駕駛座的司機,“我八點有個很重要的麵試,遲到了就完蛋了。”
“這個時段正是上班高峰期,這裏又是H市的中心,看這情形沒有一個小時是不行的。”司機看了眼車前的時間表,好心道,“您是要到祁氏集團,離這裏並不是很遠,過去大概二十幾分鍾,應該趕得及。”
冷兮蘭斟酌了一下現在的情況,隨即從口袋裏掏了張人民幣給司機,當機立斷選擇了下車。
看了眼腳上因為麵試第一次穿的高跟鞋,握緊手中的簡曆,一咬牙,向著轉角處狂奔而去。
一路小跑,本以為會順利到達祁氏集團,卻因為突發情況而耽誤了行程,礙事的高跟鞋害得她崴腳,然後以一個不太雅觀的姿勢趴在了一輛賓利車前。
冷兮蘭吃痛地從車上起身,揉了揉撞在車前的手肘,低頭想要看一下自己的高跟鞋是否損壞,卻在下一秒聽見車主不輕不響的聲音從車裏傳來。
“給你三秒鍾離開我的車。”
車子駕駛證的窗戶搖下一半,冷兮蘭看見坐在駕駛座上的男人,僅僅一個側臉就能讓人感受到對方的冷漠和不耐。
本來還抱有歉意的冷兮蘭瞬間被這冷淡且不善的語氣給衝散,“雖然是我不小心撞到你的車,但是你的態度是不是有點太過於差了?”
男人嗤笑一聲,連個眼神都沒給冷兮蘭,沒什麼溫度的話語再次響起,“這一招不錯,至少比那些隻會在我麵前賣弄姿態的女人好很多。”
冷兮蘭簡直要被麵前的男人氣笑,笑道,“這位先生,您有臆想症吧?H市好醫院有不少,我可以給你推薦幾家,怎麼樣?”
“欲擒故縱這一招,對我來說沒什麼用。”
男人不再多和冷兮蘭廢話,從口袋裏掏出錢包,修長白皙的手指從裏麵夾了幾張人民幣,從車窗中朝著冷兮蘭撒去,然後一言不發地重新搖上了窗戶,態度十分令人不爽。
透過窗戶,男人看到冷兮蘭愣了一下,但很快便蹲下身去撿地上的錢。
男人像是早就料到了這個結果一般,並不意外,眼底的暗諷明顯。
準備重新啟動車子,車窗卻被人敲響,抬眸,是冷兮蘭站在窗口。
車窗重新被搖下,男人剛想開口,冷兮蘭就把撿起並且理好的錢扔了過去,“這位先生,錢的確是個好東西,所以請你收好它,等到你急需用錢的時候,你就會知道……被你隨意丟在地上的錢,它很珍貴。”
她的神情有些惻隱,像是回憶起了什麼。
男人探究的目光落在冷兮蘭臉上時,她已經恢複如常。
冷兮蘭看了眼手表,沒有那麼多時間再和這個喜歡用錢砸人的神經病耽誤下去。
男人望著冷兮蘭離去的背影,眸色漸深。
來到祁氏集團是時間已經到點,冷兮蘭是強忍著崴腳的痛趕來,進門詢問了一下前台小姐麵試的地方。
慶幸了一下幸虧在一樓,然後才一瘸一拐地朝麵試地點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