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五點。
因為小時候起床練琴的習慣,每到這個時候我都會不自覺的清醒一次,然後繼續睡覺。
這次我也打算是這樣,但卻還是難以入睡,畢竟外麵不比自己家,醒來那刹的陌生感足以讓人提神醒腦。
我不自覺的加重了鼻息,準備開始給大腦輸送清晨的氧氣,卻在不經意間弄醒了某人。
小蔥許是對聲音也敏感了許多,聽見我不再平靜的呼吸後他的呼吸也不再平靜,這時我才想起原來他還在我身邊。
冬天天色亮得很晚,所以酒店窗外的路燈還亮著,光線從窗簾的縫隙中鑽進來,讓他睜眼時看見我也睜著眼。
“幾點了?”他用模糊不清的聲音問。
“還早,再睡會兒。”
我手埋在他的發間,另一隻手將他在懷中緊了緊,又將呼吸調整至平靜,好讓他再安心入睡。
反正今日的演出的是在下午,我們有足夠的時間可以好好休息。
自那次我吵著要關敏組團後,關敏和老甘就接了四場商業演出。
這些商業演出一個是在周五的下午,一個是在周五的晚上,一個是在周六的晚上,還有一個就是在今日的下午。
周五的演出都是在我們市裏,周六和周日的則是在鄰市,且這兩場排查比較大,出場費也高,還有專車接送。
這兩場能接下來,還多虧了有甘盛韻和小狗熊親自張羅。
小狗熊自上次在千達廣場演出上癮後,就經常向關敏提出參與商演的事,他說有商演的時候工作室可以做調課和請假處理,就算是我們罷課也沒關係,隻要能將它帶上。
“可是……是你說的我們要對學生負責的……這樣做似乎不太好。”
關敏曾試探性的給他的做法提出意見。
那時小狗熊是這麼回答的:“學生可以請假,難道就不許老師請假啦?再說商演的機會也不是每周都有,我是可以為了演出讓所有老師放棄那一周的教學活動。”
當時我們都以為小狗熊開始回到他以音樂為狂的少年時代,可是後來我發現錯了。
結果周三周四的兩個晚上他親自安排調課,讓我和關敏從晚上六點一直上到晚上十一點半……
他說能上多少是多少,後麵他還要找時間讓我們再給學生補課。
關敏聽了很生氣,當時不是我阻止,小狗熊的大頭早就插進關敏的琴盒中了。
然後周五的時候,小狗熊開開心心的和我們到了演出會場。
其實我本不想周五演出,畢竟那日是我和小蔥約會的日子,我心裏還惦記著小蔥和我送的那把假耶穌相處是否愉快,而且我還想再抱抱小蔥消瘦的身軀,再嗅嗅他身上熟悉的味道。
但是如果我拒絕了大家,難免會掃了大家的興致,所以我就給小蔥實話實說了。
小蔥對我說沒關係,說這周停次課沒什麼,要我安心的去演出。
“停什麼課啊!不停!”我在電話裏麵說:“時間改到周日下午。”
“可是演出回來後應該會很晚吧,那天你也應該會很累吧……”
“不累,就這麼決定了,周日你等我電話,我電話給你你就出來。”
電話那頭的話未完,我就發了命令,我聽見小蔥輕輕笑著,然後留了他最後一句話:
“好,你說的算。”
之前小蔥有說過想來現場看我們演出,被我回絕了,因為這畢竟是小型演出,聽眾素質也不高,小蔥來了怕是要失望,為了保持我在他心裏的光輝形象,我並未告訴他周五演出的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