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語文和物理,許彥越覺得自己其他的科目可以用“慘敗”來形容。盡管如此,在考完試以後,許彥越的心情也沒有任何的不暢快。用他的話來說,就是自己有一顆“大心髒”。許彥越向來如此,反正已經考完了,成績好壞就那樣了,心情再不好也改變不了,還不如先沒心沒肺的,高興一天是一天。
然而,領成績單的那一天,許彥越卻高興不起來了。許彥越不怎麼在意自己的成績,卻很在意程智君對自己的看法,盡管他並不清楚程智君是否在意。猶豫許久,許彥越決定不自己去領成績單了,讓李老師替他拿回來。這樣一來,許彥越就不用去學校了,自然也見不著程智君了。然而許彥越在家坐不住,李老師走後沒多久,許彥越也離開家去了學校。
見不著程智君,去和老孫他們打打球也好啊。
今天陽光明媚,出門後,許彥越看看頭頂的夏日。今天是個好天氣,許彥越喜歡這種天氣,更喜歡在這種天氣下打球。許彥越優哉遊哉地朝學校走去,一路上漫無目的的左顧右盼,他也不知道他到底在看什麼,隻是單純的張望而已,隻不過,他總隱隱覺得自己在期待看到什麼,或者看到誰。沒過多久,許彥越就知道自己想要看到誰了。當許彥越一路溜達到體樂南巷巷尾的時候,有人叫住了他。
“許彥越!”
不用回頭看,許彥越也知道是誰。也許許彥越不會記住其他任何人的聲音,但是這個人的聲音,他絕對忘不了。聽到了程智君叫他,許彥越興奮不已。不止是因為他聽到了那個令他魂牽夢繞的聲音,更是因為這是第一次程智君主動招呼他。幾乎就是在聽到程智君叫他的同一瞬間,許彥越迅速轉過頭去看程智君,轉頭的速度之快險些閃了脖子。即便是心中烏雲密布,隻要見到程智君,許彥越都會馬上“撥雲見日”,更何況現在的許彥越本就心情舒暢,現在更是“如沐春風”,臉上的笑容已經不能用“燦爛”來形容了。
程智君也是去學校領成績單的,隻是她向來屬於那種“踩著鈴聲進課堂”的學生,所以她在這個比較遲的時間去學校也是可以理解的。許彥越和程智君之間還有一段距離,如果是許彥越叫住程智君之後程智君站在那裏等,許彥越一定是三步並兩步趕上前去。然而現在是許彥越站在原地等程智君,程智君卻並沒有絲毫要加快腳步的跡象。其實等待也隻是短短的不到半分鍾的時間,可是許彥越總覺得像是過了半個世紀那麼久。這期間,許彥越有過想要迎上前去的衝動,可是他忍住了。理智告訴他,若是自己迎上前去,會顯得比較不自然。
終於,像是在經曆了亙古通今之後,程智君來到了許彥越麵前。
“你這是幹嘛去啊?”話剛說完,許彥越就想抽自己兩個耳光,自己問的也太白癡了吧,這會兒去學校還能幹嘛啊。已經不是第一次了,許彥越平時能說會道,可是一遇到程智君,他就像是語言障礙了一樣。許彥越努力想要說一些很精彩很有趣的話,可是越是刻意去想該說些什麼,越是想不出來該怎麼說才好。沒辦法,許彥越暗自嘲諷:這恐怕就是傳說中的一物降一物吧。
可是程智君似乎沒有注意到這個問題的“幼稚”,聳聳肩說道:“領成績單啊。你不去嗎?”
許彥越迅速回過神來:“啊,我不領成績單。我媽已經把我的成績單拿到了。”
“哦,那你考得怎麼樣呢?”程智君略感興趣地問道。
許彥越就怕程智君問自己的成績,可是真是怕什麼來什麼。他支吾道:“還行吧。我還沒看我的成績單……具體的……嗯……怎麼個情況……我不清楚。”許彥越這話算是有一半是真話,他確實沒有見到自己的成績單,不過,他自己也知道,自己的成績根本不是“還行吧”,要說是“糟透了”可能才是事實。然而程智君也並沒有多問,這讓許彥越暗暗鬆了一口氣。
程智君又問道:“那你現在幹嘛去啊?”
“去打球。”
“去學校?”
“嗯。”
程智君笑了。說:“那我們走吧,別站在這裏了。”
許彥越反應過來,忙說:“哦。我們走吧。”許彥越又一次想要抽自己兩下,他不明白自己這是怎麼了,剛才還好好的,怎麼現在像是死機了一樣。
一路上,許彥越沒話找話,他問程智君:“你暑假有什麼打算嗎?去青島你爸爸那裏?”
程智君搖搖頭,說:“不去。今年暑假不是要補課嘛,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