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彪大概是看到了我慌張的動作,不由得笑了起來,很溫柔,不明分說的我被他的笑容給吸引住了。
他將我手上的酒杯拿走放在了茶幾上:“我給你倒酒,但是你可以不喝,如果你想喝那也可以。”
我有些局促,麵對著突如其來的改變還有些不適應,這一次的他和上一次差別實在是太大了。
他認真的看著我,語氣溫和,談吐清晰優雅,跟我解釋著那天的他為什麼那麼邋遢,原來是因為他去公敵的時候弄濕了衣服,所以換上了工地工友的衣服,那天心情不是很好,所以就像喝點酒,然後來到這裏遇到了我。
一開始這裏的人看到他的裝扮,給他上的都是最便宜的酒水,就連姑娘都是一般的,不過就算是一般的姑娘也看不上他,不是不願意就是被嚇跑了,雖然當時我也有想逃跑,不過還是留下來了。
我就這麼聽著他說,他還給我道歉,說那天都我太粗魯,而我卻紅了臉,不知道是因為什麼。
他繼續低聲跟我說關於他自己的事情,他說他是白手起家,年輕的時候什麼都做過,後來有了一些積蓄開始自己開公司,成就了現在的他。
這也就解開了我心裏的疑惑,為什麼事業有成的他卻是滿手老繭,這都是歲月給他留下的。
阿彪跟我說話的時候,我不自覺的看著他的眼睛,而他也一直那麼看著我,他的眼睛裏似乎有一片星光,隻是我還看不太清罷了。
他說他對這座城市沒有好感,除了我。
他來這座城市談生意,做了一半卻遭到了一個地頭蛇的幹擾,原本可以賺錢的生意此刻卻隻能保本,但是不繼續做下去又要全賠,所以他現在還留在這座城市。
他用他的手背撫了撫我的臉頰,微笑的說道:“那天沒一個姑娘願意陪我,隻有你願意,我說過會來找你,所以今天我就來了。”
阿彪在跟我說話的時候一直在喝酒,此刻的他可能有些微醺了吧,臉色有些泛紅,可我一滴酒都沒喝,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我自己的臉頰有些發燙。
他又用他粗糙的手掌心摸了摸我的臉:“我要做什麼才能讓你一直這麼單純下去?”
他這句話更是擾亂了我的心智,不由得開始胡思亂想起來,他是想讓我一直就這麼單純下去嗎?但是他也是經常出入夜場的人,怎麼會不知道,在這裏,單純是一個多麼奢侈的詞語。
我垂下眼眉不敢再看他,我不知道他是什麼表情,他話鋒一轉將話題轉到了我的身上:“一直在說我,說說你吧,我還不太了解你。”
說我?我有什麼好說的,我跟他不一樣,我沒有冗長的過去,沒有經曆風雨的滄桑,比起阿彪的人生,我的人生一張紙都寫不滿,即使寫得出的故事我卻難以啟齒。
我不喜歡把我所謂可憐的人生放大無數倍的告訴別人,即使阿彪跟我說了那麼多他的過去,但是我還是不願意說關於我的一切。
他也沒有逼迫我,隻是笑了笑,動作很輕的攬了攬我的腰:“有男朋友了嗎?”
我搖了搖頭說:“沒有。”
他似乎很滿意我的回答,也許隻是我的錯覺,他拉著我去了點歌台,因為我說我不會點歌,我才來這裏三天,從未點過歌。
他讓我坐在小凳子上,然後從後背環著我,手把手的教我點歌,說話聲音很輕,臉貼著我的脖子,說話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低沉而又柔和。
不知道為什麼,他每說一句話,我的心就狂亂的跳一下,我開始緊張起來,不是因為害怕,是一種我還不太明白的情緒。
我下意識的往前傾了傾,想跟他保持距離,但是不是因為討厭,隻是因為緊張。
可是我往前傾一厘米,他就往前靠兩厘米,我們兩個的距離沒有絲毫的增加,反倒是更近了幾分。
我說話都有些顫抖起來:“那……那個,啊……阿彪,我自己來吧,我會了。”
他好像沒聽到我說話,還是抓著我的手點了幾首歌,然後拉著我又坐回了沙發上。
坐在他的身旁,聽著他唱歌,而我靠在他的懷裏,這種感覺居然有種和男朋友約會的感覺。
我使勁的搖頭讓自己清醒一些,他的手掌很粗糙,我卻沒由來的覺得很溫暖。
也不知道是唱了幾首歌,可能是累了,也可能是因為他還有別的事情要走,他放下話筒,抓著我的手:“你什麼時候下班?跟我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