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乖。趙文慧伸手將手舉過頭頂,微微踮腳尖才能摸到傅永康的頭。
傅永康好似很喜歡被趙文慧摸頭,又開心的眯著眼睛,彎腰將頭倚在她的肩頭,嬌嗲道,媽,你答應我嘛。
姑娘,你叫什麼名字?是阿永的什麼朋友啊?趙文慧寵溺的瞪了一眼傅永康,輕輕推開他,便轉身走向我。
我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回答,隻好先下床。我剛剛路過門口,才認識你家阿永的。
我們阿永平常沒什麼朋友,也一直在家,這突然冒出來朋友,我這當媽的多問兩句,也請您擔待。趙文慧連忙解釋。
你這樣保護別人的兒子,自己的女兒就不保護了嗎?不關心了嗎?聽著趙文慧那刺耳的言語,我繃不住抬頭認真的看著她的眼睛。
趙文慧愣了愣,竟也沒有認出我來,我女兒再上高中呢,封閉式學校,學校住宿,每天都會打電話聯係,放假就會接回來,小女孩又乖巧又可愛的,哪裏會有人欺負呢,如果有人敢欺負,她爸不弄死他。
哦。我應了聲,苦澀的笑了笑,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
小玉,不理我媽,我們去玩。傅永康繞過趙文慧的身子,拉起我的手便往外走。
小玉?趙文慧不禁也抓住了我另一隻手腕,震驚的望著我,又越發的仔細的看著我,看著我的眼睛,你叫小玉?她的眼眶竟然濕潤了。
大概是心靈感應,我感覺到她認出我了。
嗯,周小玉。我甩開了她抓著我胳膊的手,直視前方,不想在看她了,任憑傅永康把我拽出他房間,拉著我出了他家的後門,到他的小花園兒裏。
看我種的花草,好看嗎?傅永康很自豪。
好看。看著著種花種草都是溫室玻璃搭建的玻璃房,真是覺得刺痛。
我好似連個花花草草都不如。
我蹲坐在石階上,看著這傻哥哥取來一株花遞給我,送你。
我好看,還是這花兒好看?看著鮮紅的花兒,我接到手裏,淡淡的問著。
你好看。傅永康笑了,我好久沒看到這麼漂亮的女孩了。
為什麼?我聽你媽說,你一直在家裏?我下意識的詢問。
是啊,爸媽不讓我出門,說外麵壞人多,我也害怕,就不出去,也不喜歡上學,感覺同學都好可惡的。傅永康憨笑一聲,熟練的拿著剪子開始修剪花草。
他不盯著我看,我蹲在哪裏,偷偷又抹了幾滴眼淚,趙佳慧再出現在我身邊的時候,眼眶已經紅了,白眼仁脹滿了血絲,媽想說些什麼,又覺得羞愧,欲言又止。
我就是拿戶口本的,我要結婚了,沒身份證。我不想多說,直奔主題。
要結婚了?對方是誰啊?趙文慧好像這才在我麵前像個當媽的樣兒。
就不告訴你了。我冷冷的回應。
你過來,我有好多話想問你,好多話想和你說。趙文慧拉起我冰涼的手,往回走。
我沒什麼想和你說的啊。我甩開了她的手,繞過她的身子繼續往前走,走進客廳的時候,我坐到了沙發上,給我拿東西吧,我還要補辦身份證。
這些年你跑哪裏去了。
被拐了,被賣給了一個妓女!我咬緊牙根,繃不住對她這樣說,我知道這樣說,她會刺痛的吧,就算不是理智的看透她,分析她這個人,感情上,我真的不相信,當媽的真的那麼狠心,尤其是時隔多年,再見麵,我已經這麼大了。
此時此刻,我已經從趙文慧的眼神裏看到了她的悔恨。
心裏竟邪惡的有了一點痛快的感覺,我這麼對他們,是應該的,他們當年那麼對我,就應該想到我會有一天長大。
隻是這情況,比我曾經某瞬間預想的要差的多,誰讓我沒有爬上頂端,還隻是一個卑微的堅強的小醜。
你是在開玩笑吧?趙文慧顯得有些激動,走到沙發邊我的身邊坐了下來,激動的牽起我的手。
你覺得呢?我勉強笑了笑,實在沒辦法再繼續麵對了,這對於我此刻處境來說,麵對更覺得痛苦。我是來拿戶口本的,你不會連身份都不肯給我吧,讓我一輩子做黑戶?
我給,我給!媽一直放著呢,戶口本上隻有咱娘倆的名字趙文慧被我刺激的有些慌,連忙起身往她自己的房間跑。
這時傅永康回來了,好個不高興一屁股坐到我身邊,小玉,你怎麼離開也不說一下,我還給你準備了驚喜。
我沒心思哄他,我很忙,馬上就走了,你自己去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