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生嫉妒難受,我沒辦法理智的站到她的角度看待問題。
哪怕她讓我承認錯誤,好好再和傅永康講清楚,又或者想想其他的辦法。
我可是她趕出門外的漂流在外吃苦的女兒啊,他們母子情深,母慈子孝,我算什麼?她疼了傅永康十幾年,委屈他一下又能怎麼了!
我失望的看著她,什麼也不想說,雖然她表現出悔意,想上前跟我柔聲說些什麼,但我還是轉身便大步離開,一滴眼淚也掉不出來。
不是我慕青玻璃心,設身處地的想,誰能受得了,她以為她是養了我十幾年的柳娘嗎?說打我就打我!
怎麼想,我都過不了心裏這親情的坎兒了,心冷了。
回到小旅館,看到那保溫飯盒被柳娘刷洗幹淨放在窗台上,我上前猛地將那飯盒重重的摔到了地上。
站在一旁的柳娘嚇的一哆嗦。
我沒說什麼,跟她一起站到了窗邊,望著窗外,錯綜複雜的老樓,想看藍天,也隻能看到縫隙,有種悲涼的意味兒,但隻要能看到那意味著希望的藍天,哪怕是一條縫隙,我都努力的看著
從那種傷感的情絲拔出來還算容易,畢竟我慕青見慣了風雨,這點算什麼,本就不想要那份親情。曾經某一瞬間認為太堅強的女孩不容易得到幸福,無論是親情還是愛情,或許剛剛我稍微軟弱委屈哭一下,事情也就過去了。
但我做不到啊,甚至覺得,這樣的自己很好,很喜歡,我還有我最愛的柳娘,最愛我的柳娘。
媽,走,我們出去走走。我笑著拉著柳娘的手往外走,你可鍛煉,多說話,總會恢複的呢,你看你現在比之前都好多了。
柳娘笑了,笑的好開心的將手臂挽住了我的胳膊。
被愛著的人依賴的感覺真好,曾經我還鄙夷過她的職業,而不是很喜歡挽著她的胳膊,真是沒什麼了,都是為了活著,為了生活
對於現在的我來說,不渴望太多,能活著就好,我有媽媽,很快也有孩子,她們都是我的希望。
這樣想,我很快樂,艱難總會度過的。
隔了一天,趙文慧終於繃不住來找我了,是傅永康帶她來的,她站在門口,傅永康站在她身後不敢抬頭。
我瞪了一眼傅永康,傅永康似乎察覺到自己犯錯,將頭低的更深了。
別怪阿永,我求了他兩天,他才帶我來。趙佳慧低著頭,看著這小旅館的環境,也著實難受,跟我回家吧,金濤他之前也同意,你知道的。
我沒有理會她,見柳娘悶聲不吭的站在窗口看外麵,我下意識的走了過去,見她在窗台上壟搭著的手有些顫抖,我連忙牽起了她的手,我不會回去住的,等你老公回來,我再過去吃個飯,我們就離開了。
算算時間,身份證差不多也快下來了。
這位姐姐趙文慧起初以為柳娘隻是這邊的老板娘或者是鄰屋住的,來跟我聊天,在這房間裏。
我這房間的床也不大,不像是兩個人住的。
她是我媽。我連忙回應,但想起之前為了刺激趙文慧說的話,我連忙又補充,那天我是氣你的,她隻是一個普通的村兒裏人,沒見過世麵,見你這城裏人害怕。
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我們的身份,通緝犯的事件基本上也該在全國各地撒網傳開了,尤其是這些個可以證明我新身份的人。
哦,那還好,那還好。趙文慧這下笑了,仿佛是曾經因為妓女兩個字很鄙視一般的放心的笑容,倘若我說我也是小姐,恐怕會讓她更刺激吧!若不是身上背案子,現在立刻給你承認勞資幹了好幾年小姐,在小姐堆兒裏長大!
反正不方便,也不想過去住,過兩天我們拿了身份證我們想回家,我媽會照顧我的,這不是都來照顧了。我冷冷說了句,衝柳娘甜甜的又是一笑,柳娘看上去隻要不開口說話,還挺正常的。
那,一定要來吃飯,我等你,金濤過幾天就回來,到時候我讓阿永來找你,你是不是沒有手機啊,我給你買了一個趙文慧慢慢說著,還是新款,跟心心的是一樣的
我隻知道她說的心心是誰,八成是我那個妹妹,傅永潔。
不用了,走吧,我想靜靜。
對了,周鎮福來電話說,還想見你呢,你要不要趙文慧不甘心這樣離開。
不用了,我想靜靜,你回去吧。我又冷冷的打斷了趙文慧的話。這個時候提那個男人,分明是給我添堵。
我不想看他們,但是我還是忍不住又補充了句,阿永哥,你不是傻子,我才是傻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