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後窗走。邱良看了一眼不遠處的窗。
我連忙爬起身,跑過去將窗戶打開,哭泣著回眸看著他,胡炎明,快走!我我正想說,我不能沒有他,可怕是我現在說這個無用了,隻得又道,小盼不能沒有你。
邱良你給我等著!胡炎明稍微遲疑了下,回頭又不舍的忘了一眼胡天龍的屍體,咬牙痛心離開,飛身幾步跳出了窗外。
這件事結束了,很多事都告一段落。除了蒼虎
胡天龍真正的葬禮,終於舉辦了,隻是來客稀少的可憐,仿佛是一個時代的落幕一般,和上一次,他風光的葬禮完全不同。
我站在圍欄外,靜靜的望著,同樣穿著黑色的衣服,帶著百花兒,想披麻戴孝,但我知道我沒有資格,連進去的資格都沒有,隻能在外麵望著。
胡炎明跪在那裏,痛楚的無法言喻,陪在他身邊的韓靜秋,竟也特別傷心的披麻戴孝,燒著紙錢。
雖然他家還是有錢的,還有公司,但在這個城市裏舉辦葬禮,又是這樣死去的,沒有人敢來,都怕惹一身的搔
整個過程我都目睹,偷偷的跟著他們去下葬,選擇的墓地讓我也沒想到,就在胡天城的身邊。
這兩個風靡一時的兄弟,到最後還是躺在了一起,也不知道下輩子,他們會是什麼樣子。
天黑了,胡炎明也沒有離開,一直跪在胡天龍的墳前,懺悔
我的心好痛,深知那懺悔更多的原因是因為我,我好想替自己辯解,但好像真的沒什麼可辯解的。
我不知道他看沒看到我,但是韓靜秋卻看到了我,她朝我走來,此刻看著我時,已經沒有笑容了,跟我來。
放下這三個字,她轉身慢慢的順著石階向墓園門口走去。
我低下了頭,跟著韓靜秋往外走,走出墓園後,她也沒有停止腳步,神色恍惚,繼續向前走,直到走到她靜修的小寺廟門口,她才停下腳步。
我也跟著停下腳步,我知道她有話對我說,隻是不知道她會說什麼
慕青,別逼小煜,讓他靜靜吧。半響韓靜秋隻說了這麼一句話。
阿姨,我懂的,我沒有打擾他,我我稍微有點亂,忽然不知道如何解釋了似得,的確不敢打擾他,連上前一步也不敢。
從來沒想過,他死,我會這麼難過。韓靜秋忽然坐到了石階上,目光呆滯的看著前方。
我走過去,坐到她身邊,但是卻不敢坐太近,隻敢坐到石階的另一頭,靜靜的等她說話。
她告訴我,再胡天龍死的那晚之前,胡天龍來找過她,說他後悔了,後悔了這一生太多太多的事。
最後悔的,莫過於對胡天城的所作所為,臨走前,告訴韓靜秋,如果他死了,幫忙轉告給小煜,要給他埋在胡天城身邊,來世如果還是兄弟,他想擬補一切
胡天龍這一生的確做了太多錯事,甚至一定會下地獄的,固執心狠手辣,但臨死前,也惦記他的兒子,而且是為了孫子才趟的這一趟渾水。
其實天龍對天城之前特別的好,都是因為我,倆人才有分歧。韓靜秋的目光裏終於閃爍出了淚珠,這是這一個晚上,唯一在我麵前流下的一滴眼淚。他們倆相依為命,天龍什麼都給他弟弟,為他弟弟敢拚命,看到他弟弟受委屈,差點被我頑固的父母推到街上被車撞死,他才出手的
阿姨,不要這樣想,很多事不是你想怎麼發展就能怎麼發展的。我忍不住勸說她,生怕她想偏了。
韓靜秋沒有回應我的話,很安靜的坐在那裏,再次開口說話,聲音已經沙啞的幾乎聽不清了,小煜不會這麼罷休的
我能做些什麼?她和我一樣,不想胡炎明冒險,連胡天龍都鬥不過,要被拉下水的人,胡炎明此刻怎麼能鬥得過,甚至,我們都不想胡炎明走胡天龍的老路。
你又能做什麼?
我啞言了。
小煜是個孝順的孩子,從頭到尾都是,他再鬧騰,他也從來沒有對他爸爸怎麼樣過,表麵上小煜害怕他爸爸,其實怕的不是別的,是怕爸爸這兩個字韓靜秋又道。
我不得不讚同她的話,我早就感受到了。
有時候,被父親的光環淹沒,被父親的頭銜牽製,被父親的愛管束,他不得不聽話。天龍死了,我挺怕的,怕小煜不正經做家裏的生意,去走多年前胡天龍的老路,小盼還沒有救出來,我希望你能盡快想辦法,不要讓小煜真的發瘋了,我了解他,他真的瘋誰也攔不住的
我懂,如果你想到要我做什麼,直接告訴我,電話號碼想必您也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