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颯下意識的攔住了我的視線,慕青,累了嗎?回去吧,天涼了,也沒有太陽了。
我被她推回病房,躺在病床上,大概是外麵沒有消毒水味兒,進來了,就覺得難過,想吐。
衝著垃圾桶,幹嘔了一會兒,恍惚間這才發現筆記本不見了,它簡直跟我的命一樣,筆記本呢?
喬颯沒吭聲,有些為難,別看了,差不多了。
你怕我受不了嗎?怕我受不了當初拿給我看做什麼!我很激動。
我想你麵對,可你麵對不了,你又暈倒了。喬颯也很激動,但盡量的克製著自己的聲音,我們是朋友!
我們不是朋友,我隻是你的病人。我哭泣著,沒辦法控製大哭著,沒由來的說出了這句話。
說出這話時,我的心是這麼的難受,不知道要怎麼承受這一切,他不在,我知道我承受不了。
喬颯啞言了,除了給我遞紙巾,靜靜看著我,其他好像什麼都做不了,能做,也不敢做,某些事,還需要我決定才行。
我心疼的,摸向了我的肚子。筆記本給我。
喬颯不得不把筆記本從她的包裏拿出來,還給我,我陪你。
我沒有反對,也沒有發聲,任憑她在我身邊坐著。
我打開筆記本,尋找著,剛剛看到的那一頁
我看到慕青那個樣子,仿佛看到了一個弱小的小女孩,聽著她歸回童年的聲音,心都碎了。
我好想去抱她,但是當我走近她時,她竟然好想看到了一個惡魔。
不要過來!她大吼著,樣子恐怖的讓人沒辦法接受,發狂似得雙手抓著她自己的頭發。
我強行給她抱起來,抱回房間,摟著她安撫她。
她很討厭我的手臂,一口咬了上去,我感覺到了痛,但這種痛遠遠不及心的疼痛。
我鼻尖酸酸的,頓時又淚眼朦朧。
我有種不好的預感,她長期飽受壓力折磨,從小就沒有一個好環境,日積月累,精神上會不會出狀況了。
她還懷著孩子,我怎麼才發現的。
人都是脆弱的,沒有人能扛得住太多的事情,尤其是慕青,她從來都覺得自己很堅強很棒,在外人眼裏,從來都不是一個好女人
她走到今天,責任全在我。
我多麼希望,此刻飽受痛苦的人,是我,為什麼清醒的是我!
手臂上的一塊肉差點被她咬下來,她終於睡著了,我拿醫藥箱給自己包紮上。
等第二天她在醒來,果真,她不知道我手臂怎麼了,還問我,受傷了?很緊張,你不是一直在家裏?
啊,不小心擦傷,沒關係。我勉強笑著,笑的臉都僵了,眼眶不禁濕潤,但卻不能落淚。
我趕忙轉身離開,生怕她眼尖看出我的情緒不好,我去給你做早餐,讓你嚐嚐我的手藝。
我做了煎蛋,樣子很醜,倒扔了,再重煎,直到我認為賣相還可以的時候,才敢叫她。
柳娘做了粥,並不知道狀況的她,還在取笑我,越來越像樣子了。
看到出,她也沒什麼不滿意我的,但是我卻不滿意自己。
最近不知道為什麼,這麼乏累。慕青忽然冒出這樣一句話。
我忍不住問她,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感覺乏累?
這幾天。慕青低下頭,輕聲回應。
懷孕了,怎麼可能不累。柳娘自然不想那麼多,晚上她睡覺,一向很死的。
對啊,老婆辛苦了。我把煎蛋夾給她,嚐嚐,我做的哦。
你可不是第一個人給我做。慕青還忍不住氣我似得。
我知道她說的是邱良,我沒有生氣,反而很開心,她高興怎樣說,我都開心,起碼說了。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聲稱公司有事,讓柳娘陪慕青,送小盼上學後,便去了醫院,準備找人詢問情況,沒有任何遲疑,我直接選擇了精神科。
但是精神科醫生,聽了我的一些描述後,直接給我推薦了一個她曾經的同事,現在在精神病醫院工作,屬於專業類治理這方便病症的。
精神病院,走進去都是感覺那麼的恐怖,好像除了醫生都不是正常人,不,醫生看上去也都他媽的不正常。
我沒有立刻去找醫生,而是四處走著,看到有病人發瘋被抓回去,強行打針,看到有人被鎖在病房裏,不停的敲門,看到有人在草叢裏玩捉迷藏,四十歲的臉龐,髒兮兮的麵容,孩子似得天真笑容
我有種要崩潰的感覺。
該吃藥了。小護士忙的焦頭爛額的追著一個年輕男人四處跑,手裏拿著藥瓶,從我身邊飛馳而過。
我險些一下子暈倒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