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自由是一杯毒酒(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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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分鍾的時間,一百二十秒,大概三十來次呼吸的時間,可就是這麼短的時間裏,夏爾,包括了一些有過格鬥經驗的人,都已經看得出來,高個子累了。

格鬥是一個非常特別的運動,有些人跑個步能跑幾十分鍾不累,但是讓他打拳,特別是真正的戰鬥,往往一兩分鍾就開始氣喘,因為格鬥的過程中每一次進攻都是爆發力,不是那種有體能控製可以循序漸進燃燒的體能消耗,一拳打出去,想要起到作用,就必須用力,必須爆發。

每一次的爆發帶來的就是體能快速的滑坡,即使是最頂尖的格鬥家,都不敢說自己能撐過一場高強度的,時間最少有十分鍾以上的連續戰鬥,他們必須每隔一段時間就休息一下,管控好自己的體力,然後尋找機會發動進攻,以此來做好體能的控製。

當然,超凡者不算。

就普通人而言,兩分鍾差不多已經到了極限,更何況高個子還穿著板甲,拿著沉重的斧子和鴛盾。看上去他似乎一直在緊逼奴隸少年,可實際上他的體能已經出現了問題,他的速度,爆發力都出現了問題,甚至還有可能因為他不斷的揮舞沉重的斧頭,他的肌肉纖維也開始撕裂,並且產生了大量的乳酸,那可是個好東西!

麵罩後的高個子正在大口大口的喘氣,麵罩上的小孔無法很好的通風,這讓他呼出的熱氣都聚集在頭盔內,他滿臉都是汗水,快速的高強度呼吸讓他的肺都熱了起來,他撩開了麵罩,外麵的冷空氣進來的瞬間讓他舒服了很多。

他看著那些躲來躲去始終不和他正麵戰鬥的奴隸少年,用自己一輩子所接觸到的最肮髒的話去問候對方,並且再次緊逼起來。可奴隸少年就是不和他正麵對抗,瘦小的身體可以輕鬆的躲過他越來越緩慢的攻擊。

這不是一場精彩的比賽,觀眾們沒有在最短的時間裏看見鮮血和死亡的降臨,也沒有拿到屬於他們的獎金,他們就看見一個蠢貨在擂台上被一個小老鼠戲耍,很快人們就開始焦躁起來,他們不斷的催促著高個子快些幹掉小老鼠,或是咒罵他的愚蠢。

這也激怒了高個子,他太累了,之前他穿上這套板甲的時候隻覺得自己很威武,很威風,可現在他已經能夠感受到了,每一塊鋼板帶給自己的不隻是安全,還有沉重的負擔。

大量的體能就在這些鋼板的幫助下離開了他的身體,他走到籠子邊上,拍打著籠子,引起了主持人的主意,“打開籠子,我不想玩了,放我出去。”

他太累了,他現在隻想要找個地方躺下,再找兩個女孩來為自己鬆弛肌肉,他不想打下去了。

主持人不斷的搖著頭,“你沒聽見我一開始說什麼嗎?”,他們之間的話也通過話筒傳達了出去,主持人把話筒對向了觀眾席,觀眾們頓時跺著地板嘶吼起來,“隻能活一個……”

就在這個時候,高個子突然“啊”的叫喊了一聲,轉身就劈了一斧子,緊接著他的身體也失去平衡倒在了地上,就在他和主持人提出自己要求的時候,奴隸少年潛在了他的身後,然後把劍尖刺進了他的腿彎處。

連身的板甲不會是整個鋼板一體的,它是由多個鋼板和各種鉸鏈結構組成的,但是有一些地方也不太適合用鉸鏈,比如說胯下,比如說腿彎處,這些地方如果用了鉸鏈會限製人們的行動,而且也不會成為戰鬥中和敵人的直擊麵,所以會采用一些堅韌的布料。

布料再怎麼堅韌,也不是金屬可以比的,當劍尖刺進去之後,造成的傷害也不會比直接砍一刀要輕。

奴隸少年遠遠的站著,麵容堅定且冷靜的看著那個家夥,他已經繞了兩三分鍾,除了每次躲避攻擊時會有一些提心吊膽之外,這種活動量讓他呼吸頻率混亂的資格都沒有。

他甩了甩短劍,一抹鮮血唰的一聲被塗抹在地上,他盯著在地上抱著腿露出痛苦神色的高個子,眼神裏多了一絲野性。

沒有人天生就是一個奴隸,願意做一個奴隸,如果生活沒有如此的壓迫,他現在正應該享受自己的青春,可他在這裏,在一個籠子裏,和別人戰鬥,這是一個扭曲的人生,二十年壓抑著的憤怒在這一刻被點燃了。

他開始主動圍繞著高個子旋轉,找機會就上去戳一下,劈一劍,他未必是想通過這樣的方式就輕鬆的殺了高個子,他隻是想要讓對方沒有時間休息。

兩人又糾纏了好幾分鍾,高個子終於把最後一點體力消耗幹淨,在他一次揮舞過斧子後,再也無法舉起手中的武器了。

奴隸少年依舊很小心的圍繞著他旋轉,甚至奪走了他手中的斧子,直到這一刻,憤怒的觀眾和賭徒都開始繼續咆哮著“殺死他”這樣殘忍的要求,但是這次他們不是要求高個子殺死奴隸少年,而是讓奴隸少年殺死高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