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禎四年的中秋節,北京城內外似乎都洋溢著過節的氣氛。這晚上,崇禎在宮內也難得大擺宴席,準備宴請正三品以上的官員,當然也少不了他的皇弟朱由思。
東宮裏,一眾奴婢正在為朱由思穿上精美的蟒袍,這件衣服是前段時間周皇後命宮女送來的。這本來是崇禎還是信王穿的,是先帝啟作為兄長賞給信王。為什麼不定製新的,一來如今國家財政緊張,崇禎與後宮用度也十分節儉,不能在重新為朱由思準備一係列王爺的配備。恰好朱由思跟崇禎身材相似,便正好套用。二來蟒袍製作工藝複雜,也不是很快就能做完的。
朱由思也不管一手二手,這蟒袍看的他是如癡如醉。在現代,一套工藝精良的漢服價格可不是他這個學生承擔得起的,而眼前這套啟親賜的蟒袍,對於啟這種不差錢的皇帝來,肯定用料大方,製作苛刻。精美絕倫已經無法概括朱由思的感受了。
穿上精美的蟒袍,朱由思對著眼前的鏡子摸了摸粘著的假發,然後雙手插著腰看著鏡子中的自己,露出滿意的微笑。雖然來到大明已經快四個月了,頭發已經長了不少,但仍舊太短了。所以崇禎叮囑他一定要套上,他讓太監帶來的假發。衣服穿著完畢,一眾奴婢都發出讚歎的聲音。
“殿下,穿著衣服,真是英俊極了。”在一旁的宮女彩月讚歎道。彩月是周皇後挑選的宮女,雖然隻有十七八,但各種雜活樣樣精通,十分能幹。雖然朱由思也不好意思讓這個比他的妹妹伺候,但奈何他對幹家務一竅不通,尤其是洗著漢服,更是頭疼。既然其他人能幹,他也就讓她們幹了。
“是啊,殿下本來就生得英武,如今再穿上這蟒袍,實在是絕配!”另一個宮女渡箏笑到,她也是周皇後派來的。這兩人敢剛開始來的時候,一見朱由思,感覺有點凶,都老實安靜。但漸漸相處下來,她們發現朱由思雖然貴為親王,卻沒有架子,外向而健談。沒過多久,她們就跟朱由思熟絡起來,畢竟都是差不多大的同齡人,總會話。
朱由思聽了他們的話,心裏雖然美滋滋的,但也不好表現出來,對兩人:“你們兩個丫頭,別打我的趣,我也有自知之明的,好麼!”邊著,朱由思還是忍不住笑了起來。三人正哈哈大笑著,王典走了過來,:“王爺,司禮監拍人來請王爺了,您現在可以過去,宴席就要開始了。”
“嗯,行。”朱由思應答道“彩月,渡箏。你們兩個就先回住所吧,不用在宮裏等我了。”
“諾。”兩個姑娘齊聲回答,年紀較的渡箏還衝朱由思做了個鬼臉。
八月十五中秋節,一個全家團聚的日子,朱由思看著漸漸昏暗的空,鼻子不禁發酸。他的心裏默默祝願著異時空的爸媽、親友。
宮宴上,崇禎也簡單了幾句開場白,便命百官用餐了,還特意叮囑宴席上不談公事。眾人見皇上如此高興,也不再拘束,與同僚相互談笑。
朱由思坐在崇禎的邊上,看著同桌崇禎、周皇後和其他妃子的笑臉,心中突然暖暖的,他其實也漸漸把他們當作親人。是啊,來到這個時代的關愛都來自他們。崇禎與周皇後不必多,他的宮裏還有來自其他妃子的禮物。
這邊的大臣們不知不覺已經酒過半晌,出去方便的溫體仁準備返回殿中,突然看到司禮監秉筆太監曹化淳滿頭大汗往這邊趕,溫體仁好奇,於是向曹化淳詢問:“曹總管,什麼事這麼急啊。”
曹化淳揮舞著手中的奏折,奔跑著,但他見到溫體仁問他話,也隻好停了下來,穿著粗氣,回答溫體仁:“溫大人,快找皇上,西北急報,半年前三邊總督楊鶴招撫的神一魁等流民再次反叛,叛軍合計有三十多萬人。”
溫體仁一聽驚出一聲冷汗,剛準備進去稟告,可轉念一想,皇上正吃的正高興,此時若是打攪了皇上,皇上一定會大發雷霆。所以他對曹化淳道:“公公辛苦了,就有我代為向皇上轉達這個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