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停在了城西的仁濟米行門前,店裏正在忙碌的沈老板看見這外表低調、材質奢華的馬車,知道是個大客戶。他笑著跨過門檻便迎了上去。隻見馬車上走下來十八歲左右的公子,沈老板一看這不就是明月大會上的柳公子麼。
“沈老板,多日不見,你可安好。在下這特意來看看你,順便為府裏添置些米糧。”朱由思拱手作揖,施禮說道。沈老板一聽來了生意,自然是高興的不行。
“柳公子來我這買米算是來對了地方,我這米都是江南進的尚好的白米。公子裏麵請,我們邊坐邊聊。這位是?”沈老板笑臉相迎,看著朱由思後麵跟著一個麵貌蒼老,不生胡須的男人,心生疑問。
“哦,後麵我的管家,姓徐。叫他老徐就行。”
朱由思來買東西自然帶來了徐應元,畢竟他年紀大,經驗豐富,王府此前采辦東西都是他來負責。他負責具體商量價錢,看看米的好壞,朱由思來自然另有目的。
二人跟著沈老板來到了,一張桌子。沈老板邀二人入座,朱由思順勢坐下。徐應元卻不肯就坐,自然是因為他閹人的身份,借口便先自行去看米。
“不知柳公子府有多少口人,令尊想要購置多少石米啊。”沈老板問道。朱由思隻好裝作悲傷告訴他,自己父母已不在人世,現在隻有一個兄長。至於,府上有多少人,算上駐紮在城外一百府衛,三十貼身侍衛和其他四五十個下人等,總計也就二百不到的人,但王府侍衛特別能吃,閻巨這種一個人能吃兩三個人的飯。朱由思報個三百口人數,著實嚇沈老板一跳,這能養三百口人的府邸在京城中已經要麼是王公貴族,要麼是大富之家。這柳公子果真不是普通人啊。
“如此多的人口,這一個月的糧食至少要二百石。如今各地饑荒不斷,米價飛漲。在京師,精米之價已經到了五石一兩銀的地步。不知柳公子一個月可有不少於四十兩白銀的錢財來購置大米。”
“隻要四十兩就夠了。沈老板放心,你隻管供貨。府上買米之錢是綽綽有餘的。”朱由思本以為養英王府這些人吃飯,少說也得幾百兩,沒想到精米隻要四十兩就夠了,倒是喜出望外。沈豐見這柳公子如此豪氣,便不再多說什麼。但是朱由思來這裏自然不是為了買米而來。
朱由思詢問沈老板是否已與女兒相認,沈老板麵露難色。他現在與沈婉想見是千難萬難,自從沈婉成了明月閣的花魁,雖說是賣藝暫不買身。但是每天前來要求作陪的富豪公子實在太多了,以至於到了一晚之價更要多人競價,出價高者作陪。沈老板自參加明月大會入座花了一百兩,沒有其他閑錢。米行賬上實在拿不出那麼多錢,隻得再找其他機會。
一聽這沈婉夜夜都要作陪,即使是賣藝不買身。朱由思一想到她要迎合無數男人,投懷送抱,便是怒從中來。
沈老板陳述他的難處,朱由思自然要伸手幫他一把,順便也想見一見沈婉。
“沈老板,不要犯難。這樣,你明日便去明月閣買下明晚沈姑娘作陪的資格。無論多少錢,由我來為你出,助你父女相認如何?”朱由思拍了拍胸脯保證到。沈老板一聽這還得了,眼睛瞬間濕潤了,他正為了這錢一籌莫展,甚至動了去錢莊借貸之心。朱由思這可是雪中送炭啊。
沈老板看著朱由思,一想到他就能見到日思夜想的女兒,他眼裏噙滿了淚水,說道:“柳公子,我沈豐何德何能受公子如此解囊相助。沈豐受之有愧啊。”朱由思看著沈豐自責的樣子,也是勸慰他:“我能助你們父女相認也是美事一樁。明晚戊時一刻,我會在明月閣前等你,不要忘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