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過多的解釋,當看到那兩個孩子的時候,於副將就已然明了。

昔日慕清對他的話原來是這個意思,怪自己太愚笨,當時沒有聽明白。

“對不起,”杜若對沒能保住慕清十分自責。

“為什麼?為什麼要瞞著我?清兒……你怎麼忍心。”他跪在床邊,嘴裏反複喃喃道。

看著於副將悲痛欲絕的樣子,安平不禁想起了自己的妻子,想到自己未謀麵的孩子,眼底泛酸,紅了眼眶。

“這是慕清留給你的。”安平聲音哽咽,將一封書信遞給他。

早在住進濟藥堂之前慕清就寫好這封信,她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怕有些話來不及跟他,怕有些話不出口,她都寫在信裏,厚厚的數頁紙,怕也承載不了她對他的愛。

他顫抖的接過信,護在懷裏,心裏五味雜陳,顫巍巍地打開信封,是熟悉的字體,慕清在信裏回憶了兩個人過往的點點滴滴,寫滿了對未來的期待,留下了她的遺願,不求別的,隻求他能夠放下她,不要他孤苦一生,讓他為孩子找一個娘親,找一個可以與他長長久久相伴的妻子。

於副將沒有怪杜若和安平,母親抱著孩子,而他抱著妻子的遺體離開了,看著他蕭索的背影,杜若突然明白了安平的心情,慕清為了孩子的犧牲對於副將來,將會是永遠的殘忍,永遠的傷痛……

魔族

幽幽的鬼火燃燒著,散發著毒瘴的沼澤裏似有什麼東西在翻滾著,本是盛夏的季節,可是寒澈的寒殿卻依舊冷得徹骨。

白雪羽走進殿內,寒澈埋頭於滿案的公文中,不曾將頭抬起來,這些日他過得很不好,整個人都瘦了不少,身上的冷冽之氣讓人不敢輕易靠近,找不到鳳棲梧的下落,讓他瘋魔,對她的愧疚、思戀折磨地他痛苦萬分。

白雪羽心疼他,擔心他,感情真的是一種可怕的東西,可以將一個人徹底變得不像他,即使再強大再無畏的人麵對感情也會變得脆弱不堪。

“阿澈,南方火魔族近日異動頻頻,前些日子又擴收了一萬魔兵,這個新上任的火魔王炎沛是炎流的私生子,當日你真應該斬草除根。”

“現在也不晚,若他真敢造反,我一定不會放過他。”寒澈冷了眸子,眼底閃過一道惡光。

“我會派人盯著他的。”白雪羽一頓,還想再些什麼,可終究是沒有張口。

這些日子她也在派人尋找鳳棲梧,也處處留意族的情況,不過奇怪的是,族好像對她的失蹤並不知情,並未派人尋找,而鹿苑也出奇的安靜,就好像她並不是失蹤了,而是出去遊玩去了,擔心她的,好像隻有寒澈一個人。

白雪羽有時會在心裏埋怨她,埋怨她心狠,可以人間蒸發就人間蒸發,她是一向不大喜歡她的,現在對她更是不滿……

濟藥堂

今原本是君望的生辰,因為忙慕清的事情杜若都給忘記了,要不是林守來接她,她還一時想不起。

“阿若姐姐,那你今晚上還回來嗎?是不是就宿在府裏了?”纖纖幫著她換裝打扮,穿上君望為她選的那匹杜若花錦緞製成的新裙。

“嗯,時間來不及我就不回來了。”

“可是……阿若姐姐,你去賀生辰穿白色是不是不太好,太素淡零,我看你那還有一件淡粉色的新裙,不如穿那個吧。”纖纖指了指櫃子裏那件淺粉色裙子。

杜若看了看身上的裙子,“就這件吧,今的日子也穿不了什麼喜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