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麼說,白千帆也是白如廩的女兒,身體裏流淌著相同的血脈,他不能讓自己彌足深陷,成為別人的笑話,白如廩那隻老狗,把她送進府,是不是一早就存了這個念頭?
        想拉攏他,門都沒有!
        烈日在頭頂烤著,他大汗淋漓,可是一動不動的站著,他在懺悔,在喪懊,果真沾了白家的人,自己也變得離譜了,昨日居然做出私截貢品的事,皇上雖然沒有怪罪,語言間頗有提點的意思,他心裏清楚,他這個王爺本來就有些功高蓋主,再做出這樣的事,難免不讓人多想。是他的錯,他考慮不周,他失了分寸。
        還好,他及時清醒,懸崖勒馬,斷不會讓自己走上一條歪路。
        珠兒,他輕輕呼喚著這個名字,心裏一陣抽痛,黃甫珠兒不但是他的未婚妻,還曾救過他的命,於他意義非凡。他曾打定主意,傾其一生也要拉白如廩下馬,如今大仇未報,卻和他女兒牽扯到一塊,實在是太不應該。
        他在黃甫珠兒的墳前一直站到日頭西落,才返身回去。
        回程顯得漫長而無望,他慢悠悠的走著,看著愈來愈近的府邸暗自出神。
        到了門口,小廝眼尖,趕緊打開大門,讓他打馬進來。墨容澉坐在馬上有些虛晃,兩眼無神的看著前方,小廝同他打招呼,也沒有反應,就這麼直愣愣的進去了。
        小廝覺得奇怪,抓了抓腦袋不明就裏,從未見王爺這般失魂落魄過啊。
        懷臨閣的下人們整個下午都處在不安之中,王爺突然那麼衝出去,以為他同王妃鬧了口角,綺紅進去看,王妃睡在床上好好的,什麼事也沒有。
        可王爺那舉動太奇怪了,弄得大家心裏都惶然,現在見他回來,皆迎了上來。
        墨容澉總算回了神,抬腳下馬,見人群裏沒有白千帆,心裏倏的一鬆,以往他第一句話總是問她,但以後,不會了。
        郝平貫不知道楚王爺出去一下午,再回來整個心態都變了,仍是上前打千兒行禮,象往常一樣回稟他,“王爺,王妃吃完飯回攬月閣了。”
        墨容澉現在聽到這個名字就來氣,一腳踹在他身上,“以後不準她來懷臨閣。”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