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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白千帆被月香和月桂從床上拖起來,不由分說,替她梳妝打扮起來,什麼好看往臉上塗,什麼富貴往頭上插。
        可憐白千帆睡眼惺鬆,嗬欠連天。嘴裏嘟嚕著,“又沒什麼事,幹嘛起這麼早?”
        楚王大婚請了戲班子搭台唱戲,她昨晚上溜到前院看熱鬧,一直看到兩更天才走,這會子就把她弄醒,她眼睛都睜不開。
        月桂恨鐵不成鋼:“王妃,今兒側王妃和庶王妃要來給您請安,她們來了,您若還在床上躺著,象話嗎?”
        白千帆有些渾渾噩噩的,直覺楚王娶親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怎麼還請上安了?
        “我這個王妃當不得真,別讓她們來了。”
        “誰說當不得真,您是王爺八抬大轎抬回來的嫡王妃,名份在那擺著呢,她們敢不來?”
        白千帆看著鏡子裏高聳的靈蛇髻,還有滿頭的珠釵,欲哭無淚,“這麼重,我脖子要斷的呀。”
        “奴婢們辛苦弄的,王妃好歹撐一撐,奴婢也是為王妃好,今兒個豎了威風,她們就不敢小瞧了您。”
        “她們都比我大,我理應稱她們一聲姐姐,她們來給我請安,我實在是有些惶然。”
        “王妃,府裏講究的是規矩,您年紀再小,可份位高呀。得有個先來後到的次序,後來的就得跟您請安。”
        規矩白千帆都懂,白相府那一大家子,就隻認主母白夫人,除了嫡妻,其餘的都是妾侍,嫡庶之分曆來涇渭分明。她隻是覺得自己白擔了名份,有些心虛而已。
        頂著一頭珠釵吃了早飯,白千帆真是覺得辛苦,就盼著那兩個新媳婦早些來,好讓她早些解脫。
        剛巧,罷了飯,門上就有人進來報,“王妃,側王妃和庶王妃來跟您請安了。”
        白千帆心裏一喜,把頭上的華勝扶正,忙道,“快請進來,正等著呢。”
        月桂在她耳邊低語,“王妃沉著些,不能這麼跳脫,讓人看了笑話。”
        白千帆嗯了一聲,“我省得。”一本正經的坐好,雙手擱在膝蓋上,小臉凜著,倒象那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