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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千帆是個迎難而上的人,先前以為墨容澉不要她了,讓她蒙生了退意,然而並不是,墨容澉還是喜歡她的,不然怎麼會在半夜一個人獨自站在院門外?他肯定也跟她一樣,因為太想念,無心睡眠,所以才跑到她這裏來。
        隻要他還要她,心裏還有她,不管是皇甫珠兒,還是別的女人,她統統讓她們哪裏來回哪裏去。
        她不能去逼墨容澉,他是個重情重義的男人,不管從前他和皇甫珠兒感情怎麼樣,單是救過他的命這一點,他就不會輕易的放棄皇甫珠兒。
        也許墨容澉心裏還喜歡著皇甫珠兒,可她覺得他更喜歡自己,她能看到他眼裏的痛苦和無奈,所以,讓他繼續當重情重義的好男人,惡人由她來做!
        要解決皇甫珠兒很簡單,象綠荷說的那樣,隻要把她的身份捅給官府,她很快就會被官府抓走,但她不屑做那樣的事,也不能壞了墨容澉的名聲。
        所以,讓皇甫珠兒自己離開是最好的辦法,靜悄悄的來,再靜悄悄的走,就跟從來沒出現過一樣,還她安寧的小日子。
        當她帶著月桂月香雄糾糾氣昴昴往懷臨閣去的時侯,突然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衝勁,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在叫囂,她從來不是主動迎戰的人,可這回,她必須勇敢一回,去奪回原本就屬於自己的所有物。
        月桂月香被她的氣勢所感染,也都擺出一副凶悍的模樣,昂著頭,凜著臉,一左一右當她的護法。
        到了二道門,白千帆問守門的小廝:“王爺回來了嗎?”
        “回王妃的話,王爺剛回來不到一刻鍾。”
        “嗯,”她眯著眼睛,抬了抬下巴,招呼月香月桂,“咱們進去。”
        看著王妃和兩個丫環以一副凶悍的模樣往裏闖,小廝驚得下巴都要掉了,王妃這是要去同王爺打架麼?
        白千帆走路一陣風,月桂月香需小跑才追得上她,到了墨容澉屋子前,白千帆伸手掀了簾子就往裏跨,看到墨容澉正捉著皇甫珠兒的手寫字,就象從前他教她寫字一樣,她從攬月閣過來,一路為自己加的油,打的氣,突然就這樣泄掉了,腿一軟,差點沒摔下去,幸虧後頭的月桂扶住了她。
        皇甫珠兒卟哧一笑,“王妃小心些,可別摔著了。”
        白千帆站穩身子,重新把臉端著,給自己鼓了一把勁,若無其事走過去,“王爺在教皇甫小姐寫字麼?”
        墨容澉眼裏猶有笑意,嗯了一聲。
        白千帆站在桌旁,裝作欣賞那張字,一手橫在胸前,一手摸著下巴:“皇甫小姐不是大學士府的千金嗎?怎麼連字都不會寫,小時侯沒學麼?您瞧您這一豎,下頭跟開了縫的掃帚似的,多難看啊,是沒蘸夠墨吧,還有這一筆,扭得跟條蛇似的,看著就讓人瘮得慌。您這些字,全都歪歪扭扭,沒一個認得的,還不如我呢。”
        皇甫珠兒看怪物一樣看著她,跟她很熟嗎?還有,連看都看不懂,她憑什麼說得這麼頭頭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