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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想得很清楚,他不能就這麼空手回去,明明知道她在那裏,卻不能帶走她,這種感覺非常讓他不爽。
        憑什麼他為她白了發頭,她卻比從前長得更漂亮?憑什麼他日日夜夜煎熬,她卻能活得那麼滋潤?憑什麼他把她們母子時刻掛在心頭,她卻撇夫棄子心安理得?
        他八抬大轎娶迎進家門,正式拜堂成親的媳婦兒,誰搶走了她,他就要搶回來,不管她的心在哪,至少人要回到他身邊來。
        寧九聽說了他的決定,並不意外,他太了解墨容澉,知道他當時肯跟他們走,心裏已經有了打算了。
        這一年多來,別人看墨容澉漸漸恢複正常,連後宮都納了,象是把從前的事都放下了,隻有身邊的幾個人知道,其實並沒有,所以這麼長的時間,撒出去尋找的人沒有撤回來,長身殿的牌位一直空著,埋在皇陵外的墓也沒有遷動。哪怕已成事實,皇帝心裏也不肯接受。現在知道人還活著,還見了麵,怎麼可能不把人帶回去?
        對於打仗的事,杜長風倒是一直不知道,他一連幾天躺在床上,連門都沒出,想出也出不去,身上光著呢。他跟李天行一樣,心裏掛著事,每天都要問一次史鶯鶯:皇帝走了沒有?史鶯鶯的答案永遠都是沒有。杜長風算了算日子,發現不對勁,墨容澉不回臨安去當他日理萬機的皇帝,留在他這個小驛站裏做什麼?
        他讓史鶯鶯給李天行或寧九傳話,讓他們其中一個來見見他,李天行沒來,寧九來了,進門就扔給他一個炸雷:“傷要是好了就起來,要打仗了。”
        杜長風支起身子,一臉駭然的看著他,“打,打仗,誰跟誰打?”
        寧九輕飄飄的瞟他一眼,就象看一個傻子。
        杜長風醒悟過來,“你是說,”他伸手指了指外頭,“那位要跟南原打?”
        “不然呢?”
        杜長風默了一下,突然一把掀開被子,“有血性,我挺……”話沒說完,意識到不對,趕緊縮回被子裏,嘿嘿嘿笑了幾聲,“那個,麻煩你叫鶯鶯進來一下。”
        寧九忍住笑,點了點頭,出去了。
        過了一會,史鶯鶯進來了,“寧九說你找我,有事?”
        “鶯鶯,對不住啊,”杜長風坐在床頭,很誠懇的道:“說好了要替你辦一批上好的貨回來,結果失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