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住腳步,冷淡疏離,“什麼事?”
        他的冷漠讓她的腦子一片空白,打好的腹稿全亂了,“……昨晚……多謝……”
        他懂她的意思,冷冷的丟下一句,“不用。”大步走開了。
        尉遲不易僵在那裏,目送他的背影離開,直到他完全消失,才搓了搓發僵的臉頰,回到自己屋子裏去。
        盡管她中毒以後,他們的關係變得有些怪,但平日看到她,他臉上會有笑容,會不閑不淡的跟她說幾句話,可現在,尉遲不易敏感的察覺,藍霽華不喜歡她,甚至是討厭她。
        她無法把現在的藍霽華和從前那個為她療傷,幫她擦藥,總是溫和可親的男人聯係在一起,那時侯,她把他當仇人,可是竟然相處得不錯,如今誤會解除,知道他不是女帝,她想和他做朋友,真正的好朋友,卻把自己陷進了如此尷尬的境地。
        良久,她在心裏恨恨的罵了一句:南原狗!
        她已經不能確定藍霽華還會不會保她的命,大概不會了吧,他的態度已經很說明問題。
        被他這樣對待,尉遲不易反而振作了精神,哪怕她的命已經不掌握在自己手裏了,但她不要再這麼自怨自艾下去,就當每一天都是賺來的,她要好好活著
        一旦連死都不怕了,她又成了從前那個勇往直前的尉遲不易。
        整個宮裏,她能去的地方隻有玉泉殿,在那裏,她能吃到家鄉的菜,和那莎聊臨安城裏的趣事。
        阿雲蘇過來的時侯,她有點意外,成天和藍霽華呆在一起的人,怎麼有時間跑過來跟她們瞎混。
        阿雲蘇把手裏的葫蘆絲塞給她,“不易,以後你吹葫蘆絲,別吹樹葉了,你吹琴,我跳舞,”她指著頭上的彩翎:“好看嗎?我新做的。”
        尉遲不易看著被硬塞到手上的葫蘆絲,“送給我的?”
        “嗯嗯,我會教你吹的。”
        一直沒開口的那莎笑了一下,“阿雲蘇公主要教不易公子吹葫蘆絲,陛下知道嗎?”
        阿雲蘇說,“陛下難道還管這種事?”
        “這個可說不準。”那莎笑道:“畢竟陛下對你是另眼相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