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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看著白千帆,她站在桌邊,微微抬起下巴,用眼角斜著他,清淩的眼波帶著不容小覷的氣勢,像極了當年的女帝。
        其實她相貌柔和甜美,不及女帝那般棱角鋒厲,皇帝一直覺得她比女帝好說話,可到了這一刻,他才知道,有其母必有其女,凶起來都一樣讓人害怕。
        皇帝自覺就低了氣焰,好生哄著她,“濃華,朕知道這事有點突然,你一時間無法接受,你可以把孩子接過來,朕一定視如已出,至於你的夫君,朕送他幾位美人,他必會高高興興的收下……”
        白千帆被他氣笑了,“陛下,你是老糊塗了麼,先不說夫君孩子,我這麼年青,你這麼老,你覺得合適?論年紀你都能做我爹了呢?”
        皇帝被她奚落得老臉一紅,強行狡辯,“朕的後宮多的是年青貌美的妃子,她們都以做朕的女人為榮,朕是天子,難道配不上你?”
        白千帆點點頭,“配不上,你又老又醜,我嫌棄你。”
        皇帝陛下幾時被女人這樣奚落過,皇家的臉麵都掉到地底下去了,倒底沒忍住,沉著臉道,“在朕麵前不得無禮。”
        白千帆才不管他生不生氣,對他沒好臉色,“你出去吧,我乏了,想歇會兒。”
        皇帝知道一時半刻談不攏,他也不著急這一時半會,反正人都到他身邊了,來日方長,有的是時間。
        “好,”他體貼的說,“你歇著吧,朕呆會再來看你。”
        皇帝的目光一直在她臉上流連,戀戀不舍,白千帆厭惡的別開臉,餘光裏,皇帝終於轉身離開。
        白千帆鬆了一口氣,扶著桌子慢慢坐下來,寧十三不在身邊,從現在起,一切都得靠自己了。雖然這些年,墨容澉把她保護得很好,但她終究不是嬌花,當自己獨自麵對困境時,她並不驚恐無措,坐在桌邊,靜靜的梳理這段時間以來發生的事情。
        她原想公開自己的身份,以蒙達與東越在兵力上的懸殊,蒙達皇帝不敢把她這個東越皇後怎麼樣,但轉念一想,既然蒙達皇帝拿她當誘餌,肯定是布好了局等著墨容澉往裏鑽,如果真的抓住了墨容澉,她這個東越皇後的身份也就沒用了,所以最重要的,她要搞清楚墨容澉有沒有被抓住,這也是她現在唯一揪心的事。
        皇帝回到主殿,蘭妃匆匆走進來,滿臉擔心,“陛下,臣妾聽到白圖塔出了事,心都要跳出來了,您……”
        “朕沒事,”如今有了心頭肉,皇帝對她的態度不知不覺就淡了些,他自己並不察覺,聽在蘭妃耳朵裏卻隻覺得戚然。
        她強顏歡笑,“陛下是天子,自然天偌陛下,新來的妹妹嚇著了吧?”
        皇帝聽她提白千帆有些不悅,“不勞蘭妃費心,她很好。”
        蘭妃看得出來,自己在皇帝心裏的地位已經不複從前,這種恩寵不在的滋味令她五味雜陳,連個過渡的時間都沒有,男人絕起情來真是讓人心寒。她現在信了那句話,天子都是薄情意之人,她紅顏未老,卻已經成了棄婦。
        她還想再表達一下自己的關切,但皇帝的臉色已經有些不耐煩,她隻好行禮,默默的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