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失魂落魄般的回到壽康宮,踏進宮門的時候就感到了壽康宮裏氣氛與以往有所不同。
等候在一旁的宮人立馬迎了上來,神色歡喜又著急的說道:“娘娘,你可算回來了,皇上等了您好一會兒呢。”
阿九心裏虛了一下,景宇昭已經有半個月沒有來她這裏了,怎麼偏偏今天自己出去和南宮離的人碰頭他就過來了?
阿九壓下心裏的不確定,調整好神態,抬腳走了進去。
方才外麵的人沒有通報,加上她腳步很輕,景宇昭一時也沒有注意到她進來了,隻聚精會神的看著她出去的時候未下完的棋盤。
阿九也就不多言,慢步走了過去,見景宇昭手裏捏著一枚白棋正斟酌著下哪裏才好。
站了一會兒,景宇昭像是放棄了思考一般,抬眼目光溫和的看著阿九,對阿九伸出了手:“阿九,過來。”
阿九輕輕將手搭上景宇昭溫涼的手心裏,以前聽戲本子裏總說手涼的人大多冷情,南宮離的手一年到頭都熱乎得很,可也是真真正正的冷血得很。
看來戲本子的話果然當不得真。
阿九在景宇昭身邊坐下,笑容清淺如常:“皇上怎麼突然來了,也不讓知會一聲?”
景宇昭握著阿九的手,笑了笑:“忽然想阿九了,就來看看。手真冷,早上濕氣重,出去的話要多穿一些。”
大概是因為有所隱瞞的緣故,阿九聽著景宇昭的話,心裏總有種另有所指的錯覺。
“多謝皇上關心。”聽到景宇昭提到自己外出這件事,阿九腦子裏飛快的轉過幾個想法,緊接著說道,“臣妾瞧著禦花園的花開的甚是鮮豔,也算是小有收獲。”
與其等景宇昭問起她外出的原因,倒不如她自己自然而然的說出來。
景宇昭嘴角依舊勾著一抹和煦的笑意,手指了指棋盤上的布局,笑說道:“下棋這事傷神,出去放鬆一下自然是好的。”
阿九的另一隻手下意識的握了握,心裏的不安不由自主的浮現在心頭,一時間不敢和景宇昭深邃悠遠的眸子對視,目光就順著景宇昭的手看了下去,不動聲色的避開了那一雙眼睛,有些俏皮的問道:“阿九想了一個早上,也沒找到破解之法,皇上看著可有解?”
景宇昭輕輕地笑了笑,一手自然而然的摟住了阿九的腰,另一隻手搭在棋桌上,食指和拇指之間捏著一枚白棋,正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扣著桌麵。
看了棋盤半晌,景宇昭忽然又回過頭來看著阿九,語氣帶著幾分戲謔之意:“自然有。”
說著手機捏著的那枚棋子就彈了出去,將整個棋麵都破開的不成章法。
阿九狐疑的看著景宇昭,道:“這……也算?”
“為何不算?兵者詭道也,以棋破棋,一子便可解全局。”景宇昭目光依舊溫和,像是春日裏晨時初起的太陽一般,柔和而不迫人“阿九,隻要你想,即便是棋子,也可以以一己之力,定下整個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