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玉蒼山不遠處河村的一間茅草屋內。葉思音身穿白色粗布衣服,打扮的像個農婦一般依在窗邊。透過竹窗蜿蜒的玉蒼山隱約可見,前方的田中農夫們正在辛勤地勞作。
兩前,玉蒼山夜襲過後,葉思音顛顛撞撞地追著三師姐華慈萱,不久之後便腦中一陣眩暈,倒在地上。
不知過了多久,葉思音方才悠悠轉醒,發現自己已經在山下這間茅草屋內。屋中的桌子上放著一個包袱,底下還壓著一封信。
葉思音從床上爬起來,整了整衣服,來到桌前。她猶豫了一下,拿起桌上的信封,抽出信紙,上麵寫著十六個大字。
“喬裝改扮,不露行蹤;勿回坊中,免受牽連;是友非敵,必會助之。”
包袱中有幾套粗布衣服和一些銀兩。
葉思音雖然對以前的事情什麼都記不得,但是就昨的情形來看,黑衣人對於玉音坊的襲擊來看,顯然是衝著什麼蠶蠱而來。可是為什麼大家都認為那東西會在自己身上,而且她與蠱魔究竟是什麼關係?自己明明重傷不治,又為何死而複生?為何可以控製蠱蟲?一大堆問題接踵而至,搞得葉思音一頭霧水。
思來想去,葉思音終始終不得要領,便不去想她,於是換下那身滿身血汙的紗衣,穿上白色粗布衣服。好在房中有些吃的喝的,可以簡單地對付了一下餓著的肚子。
就這樣過了一晚,現在她正倚在窗戶邊,看著農夫們勞作。
突然間,一隊人馬由遠而近,從玉蒼山的方向朝村裏行來。為首一男子身形修長,麵目俊俏,穿著一件藍色雲蝠紋錦緞長袍,腰間係著金絲蛛紋帶,綴著一枚金色的錦囊。胯下大馬全身血紅,高大壯實。
十幾輛馬車緊隨其後,車上載著什麼東西,用黑布蓋的嚴嚴實實。而男子身後的近百名隨從都以奇怪地姿勢跟隨者,看他們的臉色三分不像人,七分倒像鬼。
葉思音隻覺得這群人有些眼熟,原來男隨從都穿著破破爛爛的黑色夜行衣,就是昨被她殺死的那群人。而女隨從一個個穿著粉紅色的紗衣,一看便知是玉音坊戰死的弟子。此刻,他們都以僵屍形態跟隨著男子向前移動。
田裏的農夫們正背對著他們,此刻頭也不抬地繼續耕種著,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完全沒有注意到這數十人的車隊。
葉思音覺得有些好奇,他們既然從玉蒼山下來,肯定和前夜裏的襲擊有關。她琢磨著悄悄跟上去,準備看個究竟。
“龍建州,出來吧,我知道你在,就別躲著了。”葉思音還沒動,騎馬的男子卻也已經停下,大聲喊道。
“步足道,你好本事。居然敢襲擊玉音坊!”路邊的一棵大樹後一名男子悠悠晃出負手而立,身穿淡紫色對襟窄袖長衫,衣襟和袖口處用金色的絲線繡著騰雲祥紋。
“你興許是誤會了。”不足道解釋道,“我到玉音坊時,他們已經被人襲擊了。與我無關,再我就一個人怎麼能敢單挑玉音坊。”
“魔道浪者何足道,你乃蠱魔餘孽,一個人滅一派並非不可能。看看你身後,多少玉音坊的女弟子現在已經淪為行屍。你卻還在這裏狡辯。”龍建州指了指馬車周圍的蠱人們道。
步足道歎了口氣,仰麵大笑:“看樣子我是被人擺了一道。不過也好,本來去玉音坊也是為了聶老大討個法。也算不上嫁禍,不足道啊不足道。”
龍建州雙手一番,一杆銀色長槍陡然出現在手中。他將槍尖指著不足道,厲聲道:“管你是不是被人陷害,蠱魔餘孽快快束手就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