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叫劫灰怪,原來是石頭所化,並非血肉之軀。”
        他走上前去,撿起那口礦車大刀,卻見礦車大刀已經卷刃,卷起的刃裏麵有東西。
        蘇雲把裏麵的東西傾倒出來,不由輕咦一聲,隻見那卷刃裏倒出的是一些細碎的劫灰,而刀刃上還有一些黑油。
        “莫非劫灰怪的血是這種黑油,而他的肉是這種劫灰?”
        蘇雲轉頭,向劫灰廠內已經化作石雕的劫灰怪看去,心道:“這種怪物,真的應該好生格他一格。可惜,被那幾個大師打成石像了。”
        他將那些劫灰包起來,想研究一下到底是什麼東西。
        遠處,那幾個僧人停下腳步,與李牧歌說些什麼,其中一個僧人向這邊快步走來。
        那僧人眉清目秀很是俊朗,看到蘇雲居然這麼年輕,也是微微一怔,見禮道:“小僧適才看居士身手不凡,用的招法仿佛是東都的招法,莫非是從東都來的?”
        他目光銳利,落在蘇雲手中的礦車大刀上,待看到刀上有黑油和劫灰,不由瞳孔微縮:“他打傷了劫灰怪?”
        這時,蘇雲背後的包袱中,幾件東西滑了下來,卻是蘇雲剛才與劫灰怪拚殺時,包袱被劫灰怪撕裂了。
        蘇雲急忙彎腰去撿,那僧人目光落在其中一塊玉牌上,不由臉色大變,低聲道:“天道院!小僧猜得沒錯,居士果然是東都來客!洪爐嬗變,造化為工,天道院的功法果然俊得很!”
        蘇雲有些莫名其妙,自己怎麼就成了東都來客了?
        他看到那僧人的目光落在自己手中的天道院令牌上,這才恍然大悟,心知這僧人誤會了,他正要解釋,那僧人已經急匆匆向另外幾個僧人走去。
        年輕僧人與另外幾個僧人交頭接耳說了幾句,那幾個僧人不斷向蘇雲這邊看來,李牧歌則在旁邊撓頭,不知與他們說些什麼。
        不過,李牧歌顯然是認識那幾個僧人的,而且對這幾個僧人很是尊敬。
        蘇雲向囿樓走去,心道:“先尋到二哥他們再說。”
        李牧歌身邊,那幾個僧人卻是臉色大變,年輕僧人低聲道:“大帝的使者從東都而來,難道是為了調查劫灰怪?劫灰怪不至於要驚動大帝……上使入朔方,非同小可啊……”
        其僧人麵色凝重,均有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烏雲壓城城欲摧的感覺。
        東都天道院,天下第一學院,在元朔國的地位還在太學院之上,天道院的士子都是從元朔全國各地選拔而來的最出類拔萃的人物!
        更為關鍵的是,天道院是直接聽從元朔大帝的調遣,簡直就是皇帝的欽差!
        李牧歌忍不住道:“蘇雲學弟明明是從天市垣無人區來的,他多半是野牛成妖或者河馬成妖,力氣大得很,怎麼會是天道院的士子?他更不可能是東都大帝的使者!幾位老師,你們認錯了吧?”
        “他身上沒有半點妖氣,用的功法更是天道院的築基功法,洪爐嬗變養氣篇!”
        那年輕僧人搖頭道:“他既然是奉大帝之命入朔方,自然是要改頭換麵給自己一個新的身份作掩護,天市垣無人區的妖怪,無疑是一個極好的身份。牧歌,相信老師的眼光,老師看人,從來不會走眼!”
        李牧歌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
        年輕僧人目光循著蘇雲離去的方向,淡淡道:“劫灰怪的事,還不至於讓大帝親自派天道院的士子前來。朔方城裏的問題更多!”
        他麵色凝重,喃喃道:“看來朔方城,要發生大地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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