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朔方第四,全國前三(2 / 3)

        花狐心底由衷感激,躬身道:“先生教導有方。”

        裘水鏡搖頭:“我並沒有教導你們什麼。你們給了我錢,我教了你們十天,有什麼成就也都是你們的,與我無關。”

        蘇雲想起那一枚五銖錢,心裏暖洋洋的:“老師……”

        裘水鏡抬手,止住他的話,道:“我不是你們的老師,野狐先生才當得起老師這個名頭,我擔不起。雲,左鬆岩是怎麼誤以為你們是天道院士子和大帝使者的?”

        蘇雲把這件事的前因後果說了一番,又取出自己在葬龍陵得到的幾塊天道院令牌,道:“他的誤解,應該是由這幾塊令牌而起,這幾塊令牌是得自葬龍陵。”

        裘水鏡聽得瞠目結舌,過了半晌這才吐出一口濁氣,哭笑不得:“鬆岩這家夥,聰明過頭了。不過這誤解對你來說既是好事也是壞事,你自己當心。”

        蘇雲小心翼翼道:“先生的意思是?”

        “你冒充上使,處境很凶險,朔方城中有很多人不希望皇帝的欽差活著走出朔方。”

        裘水鏡翻看蘇雲得到的那幾塊天道院令牌,道:“剛才我出言在四大學宮的仆射和西席麵前保下你,說你並非人魔。但我是東都大帝的老師,又曾在天道院任職,我保全你,會讓有心人懷疑你的身份。很快便會有人試探你,甚至取你性命。”

        蘇雲心頭一跳,試探道:“但我並非是真正的上使。真正的上使,是否會保護我?”

        裘水鏡微笑道:“你不用看我,我也不是上使。朔方城是否有上使,上使是誰,我一概不知。”

        兩人大眼瞪小眼。

        裘水鏡繼續道:“文昌學宮也很危險。這個學宮龍蛇混雜,裏麵的老師的來曆都很古怪,你須得小心,有些不像善類。每年,文昌學宮都會死很多士子。另外一點,當心左鬆岩。”

        “當心左仆射?”

        蘇雲與花狐對視一眼,驚訝莫名。花狐問道:“我看左仆射是個很好的人,為何先生讓我們當心他?”

        “左鬆岩為人乖張,處事偏激,我和他幼年時期在一起求學,對他知根知底。”

        裘水鏡繼續打量這幾麵天道令,眉頭卻皺了起來,道:“他就像是海裏的冰山,露在水麵上的隻有一成,九成藏在水下。現在他露在外麵的身份是文昌學宮的仆射,他藏在水下的身份,隻怕無法想象!”

        他以自身的氣血嚐試修複天道令,聲音低沉:“我的這位老同學,是個極為可怕極為危險的人。他雖然不是壞人,但是他的理念他的抱負,無比強烈,與他走得近,我怕會連累你們。”

        蘇雲心中微動,他對左鬆岩的確了解不多。

        不過能駕馭得住學宮裏那些“不是善類”的老師,左鬆岩應該不像表麵看起來那麼簡單。

        花狐聽得心驚肉跳,詢問道:“先生,文昌學宮如此凶險,我們能否轉到其他學宮求學?”

        裘水鏡繼續修複天道令,不解道:“朔方最好的學宮,就是文昌學宮,為何要轉學?”

        花狐張口結舌,吃吃道:“朔方隻有四個學宮,文昌排名第四,而且先生剛才說文昌學宮危險……”

        “學校是否好,不是看排名高低,而是看學的東西是否有用。朔方、陌下、九原三個學宮排名雖高,但他們隻是書上的東西教得好,書外的東西教不來。”

        裘水鏡停手,道:“他們的士子走出學宮後看起來很厲害,但都是虛的。不動手還好,一交手都是飯桶。文昌學宮不一樣,書上的東西教得也算可以,但書外的東西教得更好。”

        他語重心長道:“文昌學宮雖然看起來土得很,學的東西也雜亂得很,不知何時就會死在學校裏,但是學到的東西是真的。性命相搏時,文昌學宮的士子存活下來的機會大很多。在我看來,朔方學宮在元朔隻能排第四,但在元朔全國,文昌可以排上前三。”

        蘇雲與花狐對視一眼,裘水鏡雖說是在誇文昌學宮,但那句“不知何時就會死在學校裏”,還是讓他們心裏毛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