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雲羨慕非常:“寶天將真有錢。”
        他仰頭望去,隻見天空中雲氣散發著光芒,東陵主人的車攆雲氣中,顯然剛才便是東陵主人出手。
        蘇雲遙遙躬身施禮,雲氣中的寶輦裏,東陵主人隔著帷帳欠身還禮,絲竹聲從雲層裏傳來,似乎在應和。
        龍驤再度啟程,向朔方城奔去。
        他們經過天市垣驛站,隻見夜晚的驛站還是無比熱鬧,不知多少妖魔重向驛站。
        而那幾個老兵赤膊,身如精鐵紅銅打造,筋肉刀削斧劈一般,站在山頭高地,擋住不計其數的妖魔衝擊,守護驛站。
        沒過多久,龍驤追上奔往朔方的陸地燭龍,燭龍輦上,一棟棟樓宇的頂層,靈士們各自施展神通,擊退來自老無人區偃師傀儡的襲擊。
        陸地燭龍的龍須長達百丈,在夜風中飄蕩。
        龍驤超越陸地燭龍,一路狂飆而去,待到龍驤載著他們衝出天市垣,蘇雲仰頭看去,隻見一輪夕陽掛在西方的天空上。
        而在天市垣中,已經是黑夜了。
        “天市垣的時空,果然偏轉了三個時辰。”
        蘇雲看了看自己的大黃鍾,向薛青府道:“前輩,天市垣應該有扭曲時空的作用。”
        “何止扭曲時空?”
        薛青府笑道:“更關係到長生的奧妙呢。傳聞若是能夠解開天市垣的奧秘,成為仙人長生不老也不在話下!”
        蘇雲好奇道:“前輩對天市垣一定知道些什麼,對不對?”
        薛青府目光閃動,笑道:“我隻知道天市垣裏埋葬的秘密,就算是用一輩子去挖掘,也挖掘不完。”
        龍驤一路疾馳,在太陽落山前終於來到朔方,在龍驤在城中狂奔,朔方道路上的劫灰燈被點燃的時候,他們來到了杏林藥材鋪。
        蘇雲縱身躍下,攙扶著薛青府從馬背上下來,又將龍驤拴在燈柱上,道:“董醫師是文昌學宮的醫師,手段極高,定能治愈聖人之疾。”
        薛青府爽朗笑道:“我年事已高,與老神仙、神王相爭,將他們打得重傷,就算不能完全治愈,我也沒有什麼遺憾了。那龍驤,你怎麼拴起來了?東陵主人不是讓你把它放回去嗎?”
        蘇雲麵不改色道:“我怕它不認識回去的路。改天我去天市垣時,定當親自送上門,這才放心。”
        薛青府跟隨他走入藥材鋪,哈哈笑道:“這匹馬,你留不住的!”
        蘇雲笑而不語。
        藥材鋪中,董醫師為薛青府診斷一番,道:“聖人曾經留過洋吧?我看你自救時用的醫術,有許多色目人的手段。”
        薛青府道:“早年留過洋。我可能是最早那一批留洋的人。”
        董醫師用銀針為他取血,把血瓶放在一旁,道:“原來如此。我曾聽過聖人的不少事跡,隻是不知道聖人還曾經去過海外。”
        薛青府目光落在那血瓶上,道:“念國家危難,不得不去。”
        池小遙上前,把血瓶取走,向蘇雲悄聲道:“你失蹤了三天,去哪兒了?課也不上,家也不回,你家裏的小妖精們擔心死了,非要把我留下來過夜,他們才敢睡!”
        “我隨薛聖人去了一趟天市垣,拜會了神王和童家老神仙。”
        蘇雲納悶道:“花二哥呢?他沒有回家?”
        “被靈嶽先生帶走了,不學好,聽說還去逛青樓。”
        池小遙啐了一口,道:“靈嶽先生教他,說什麼食色性也,結果到青樓的第一天就被雷劈了。大冬天的,一道霹靂落下來,把樓頂都打穿了。還是青樓的人送到這裏來醫治的,剛醫好便被靈嶽先生接走了。”
        蘇雲呆了呆,想象憨厚老實的花二哥跟著靈嶽先生逛青樓遭雷劈的場景,便不由一陣頭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