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鳳回頭看了一眼坐在圓桌旁的李霜翎,又低頭看了看床上的春花,輕輕放下了床簾,擋住了春花的身體。這一點小動作,看上去很正常,但是對於白鳳來說這是一點非常大的改變,她由一個山中單純的什麼都不懂的可以說有點野蠻的女孩子,經過江湖上的這一連串的事情磨難之後,忽然有些明白了江湖上男女相處的一些規則,慢慢變得成熟一些了。
李霜翎見狀馬上明白了過來,他靦腆一笑,轉過頭,直直對著屋門而坐。
白鳳輕輕脫掉了春花身上的衣服,一層一層,直到剩下最貼身的肚兜,白鳳伸出手,用拇指輕輕按摩春花掌心的勞宮穴,接著是手腕上的內關穴,然後將春花翻了個麵,又繼續按摩她背部的至陽穴,直到將這些穴位按的發熱和柔軟。
接著白鳳抬起右手,謹慎的從袖籠裏拿出一個綠色的布囊,拿出兩小團棉花倒上了兩滴乳白色的藥液,然後緩緩塞進了自己的鼻孔,又緩緩從布囊中拿出一枝曼陀羅花,隻見她從準備好的針囊中拿出一個特殊的圓針,那圓針的針頭上有一個三個連成環形的小坑,她用那特殊的圓針在曼陀羅花上先紮了一下,曼陀羅的花粉就順勢填滿了那三個小坑,接著她忽的用牙猛咬了一下自己的食指指尖,擠出幾滴血滴在那圓針針頭之上。
一切準備就緒,白鳳深吸一口氣,繃著小臉用那圓針分別刺向春花的手掌上的勞宮穴,手腕上的內關穴和背部的至陽穴,三個穴位依次紮完,就聽那一直昏迷的春花一聲比一聲大的痛苦的呻吟起來。
白鳳將痛苦的春花翻了過了身,仰麵向上,換了根鈹針,在曼陀羅花上揪下一片葉子,將葉子用鈹針一點一點塞進最後那關鍵的穴位,心髒下麵的鳩尾穴。
原本在痛苦呻吟的春花忽的舒展了眉頭,舒服的長出了一口氣,神色變得愉悅起來。
白鳳額頭上浸出一層細密的汗,她集中注意力小心的把鈹針完全紮進鳩尾穴,隻留了一小節的針尾在外麵。
終於最難的步驟都結束了,白鳳將春花扶起,開始調整呼吸,她閉上眼睛將自己的呼吸調整到和春花同步,一呼一吸,兩人的心跳頻率也慢慢調整在一致,緩緩開始了心神的交流。
白鳳閉著眼睛輕聲的、緩緩的喚著:“春花,春花,睜開你的眼睛罷。”
春花的眼皮動了動,沒有睜開。
白鳳的眼皮也動了動,她現在完全能感應到春花的一舉一動,沒有成功喚醒春花,白鳳深吸了一口氣,一字一頓,緩緩重複了剛才的話道:“春花,春花,醒過來罷。”
春花終於緩緩睜開了眼睛,眼神裏充滿了迷茫,與此同時,白鳳也睜開了眼睛,全神貫注盯著春花,一字一句的說道:“春花,我是你的主人白鳳,從今往後你要聽我的話。”
被針控製的傀儡與主人心神溝通時,十分重要,絕對不能被外界打擾。
就再這萬分重要的一刻,門口忽然傳來嘈雜聲,原來是玉麵公子手下奉命請白鳳和李霜翎去赴宴的侍女到了。
眼看那侍女就要推門進來,李霜翎見事不妙,忙搶先一步推門出去,將人擋在門外道:“白姑娘準備出去走走,讓我在外麵等她換好衣裳。你有什麼事等白姑娘換好衣服出來再說罷。”
那侍女見狀點點頭,候在門外。
屋內床上的白鳳卻因關鍵時刻被門口的打擾心神,被傀儡針法反噬,猛地吐出一口血,血濺到春花臉上,就見原本表情平靜的春花麵部開始扭曲猙獰起來,眼看就要跳起暴走,白鳳忍住心口的疼,一下抽出春花心髒下麵鳩尾穴中的鈹針,反手刺進春花眉頭中間的印堂穴,那暴走的傀儡春花一下子軟了下去,沒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