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在一天天的向前推進著,雅楠不敢發泄任何離別的傷感,但是氣氛也在悄悄地起著變化,臨走的前一天晚上,詹文豪整整抱了她一個晚上,這大概是他們最後的擁抱了,兩個人都是徹夜未眠。
第二天一大清早,雅楠送詹文豪到機場,他依然穿著的很講究,背脊挺直,和以前沒有任何兩樣。兩個人就這樣靜靜的站著,凝視對方。
很久,詹文豪笑笑開口:“雅楠,我該走了。”
“一路平安。”
“嗯。等我好了會騎著白馬來找你。”
“好。”
沒有太多的言語,甚至都不敢去擁抱對方。害怕一個擁抱甚至一句話就再也離不開對方。兩個人幾乎同時轉身,不能控製的眼淚順著兩頰緩緩地流著。
雅楠回去之後就開心安心的養胎,詹文豪下了飛機之後給雅楠發了一條微信報了平安,之後就再也沒有聯係過,雅楠也不去多想,也許這就會是她未來的生活狀態,也許有天他就會騎著白馬在來找她。
四個月後,雅楠生了一對雙胞胎男孩,雅楠給他們照了照片發給詹文豪,告訴他他的胎夢成真了,這是四個月他們唯一的一次聯係,但是石沉大海沒有任何回應。雅楠總是會看著手機發呆,但是手機依然沒有響起來過了,雅楠全職在家照顧孩子。
一個月後,一個明媚的下午,兩個小寶寶在床上睡著午覺,雅楠在沙發上收拾著小孩子的衣服,詹文豪走之前買的實在太多了,現在穿都穿不過來。門鈴突然響了起來,不知道為什麼雅楠總覺得這個門鈴不一樣,她扔下手中的衣服,飛一般的衝了過去,雙手顫抖的打開了門,一個男人站在門口,雅楠的眼淚瞬間湧了出來。
“詹太太,你沒事吧?”
雅楠用手擦了擦眼淚,看著眼前的人,“不好意思。”
“沒關係。”
雅楠將人請到屋裏,男人坐在沙發上,遞上自己的名片,“詹太太,我是詹先生的代表律師,負責處理他全部的遺產,我們之前有見過麵的。”
“嗯。”詹文豪做胃部手術之前的那個律師,雅楠當時見過的,她還記得。
律師跟她講著詹文豪的各種遺產,雅楠麻木聽著然後簽字,有什麼東西不重要,重要的那是遺產,辦好手續之後律師離開,隨後莫晨曉就到了,雅楠已經想到了那些TW地區財產是誰幫她去簽字辦理手續的了。
莫晨曉走進屋裏,看著雅楠還水汪汪的眼睛欲言又止,雅楠倒了杯水給莫晨曉,“姐,律師剛才來過了。”
“你老公說你不會去TW,所以讓我冒充你去那邊辦得很多手續。”
“他什麼時候走的?”
“一個月前,但是他叮囑要等你坐好月子在通知你,他怕你坐不好月子身體會有損傷。”
“他看見孩子了?”一個月前她發了孩子的照片給詹文豪。
“看到了,不過他當時已經彌留了,隻是反複交代讓你坐好月子。”
為了更像她,莫晨曉做了微整形,現在還沒有恢複。雅楠用手擦了擦臉,“謝謝你,姐。”
莫晨曉從包裏掏出一張紙遞給雅楠,“這是他讓我給你的最後的禮物。”
莫晨曉走了,雅楠坐在窗前打開那張A4紙,整齊的表格字不多,戶籍籐本,戶主:詹文豪 配偶:詹李雅楠。
一陣風吹來,桌上的各種文件和那張戶籍籐本散落一地。。。